俞云携阿兰来到花面门,侍女递出一盅茶水,茶汤碧绿,茶盅以红色上釉,颇有红花衬托绿叶之感。俞云托起盅底,送到阿兰手中,阿兰抿了一小口,齿唇满香,忙问道:“这是什么茶?”旁边的侍女笑而不语,俞云亦摆出一副我不知道的模样。
阿兰薄怒道:“不吃了!”俞云知花面门不肯透露茶的信息,接过茶盅,吧嗒两口,道:“红色围绕,青玉居中,当是海底珊瑚雕刻为盅,竹叶冲泡为汤。本不是什么大秘密,你不必瞒我的妻子。”侍女登时惊愕,惧意大增,双腿一软跪倒地上,求道:“门主饶命,奴婢丝毫未透露花面门的任何信息。”门主的声音自内传来,道:“江湖上“沧浪云鹤”风格浪漫,咱们一杯普通之极的茶岂能瞒过俞公子,你退下去吧!不必自责。”
阿兰见俞云三言两语教对方无可招架,惊奇道:“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俞云握住她的手,朗声道:“门主嘱咐何事?一并说来,在下定当一一照办。”门主回道:“第一我要见霍去病一面;第二我要见嫦娥一面;至于第三件事等你带嫦娥来见我时再说。”
俞云拱手向门内,道:“好!”花面门门主喜不自胜,情不自禁吟道:“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俞云夫妇动身向长安出发,长安乃汉朝国都,聚居着天下各行各业的能人异士。著名的鬼神庙,据说知道天下所有人所有事,细致到可以明确说出午饭时间和食物种类。鬼神庙为汉初陈平创建,传言信息网遍布大汉帝国的各个角落,甚至有人说匈奴浑邪王一天的行程规划都逃不过鬼神庙的法眼。
俞云夫妇并骑一马,约半月有余到长安境内。阿兰靠在俞云的胸膛,撒娇道:“我饿了,我想吃鱼。”俞云止住马蹄,滚下马来,然后抱下阿兰,将马系在客栈旁一株垂柳上。
客栈内人声鼎沸,小二来回招呼,不亦乐乎。俞云不忍让阿兰在嘈杂的环境中饮食,招呼小二安排僻静的上房。
上房位于客栈二楼,他们进入上房后,俞云急忙抱住阿兰躲到门后。门外嘈杂声隔空递来,但已不似原来沸腾。阿兰细听之下,于嘈杂中找出一处响亮的脚步声,自远而近正朝他们的客房走来,他们小心翼翼地进行呼吸,等待着脚步走近。俞云听得出那人故意在隐藏内力,他脚步踏地与常人无异,气息绵延细致,犹如缕缕炊烟,令人捉摸不透。以俞云的功力本难以听出其中的毫厘之差,全是撮合山上朱果的功劳,说到底还是阿兰的功劳。
门应手打开,那人四处张望,脸上疑云斗升。“明明看见人进来,怎么会不见了呢?”那人小声嘀咕道。蓦然间颈后被人一点,门戛然关上。
“云哥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为什么变这么厉害?”
“啊!”阿兰仰天含笑,一副天真的样子。
“因为小阿兰啊!我要到处找她,无意中便学了好多本领。”
“有我真好,本来你也不会这么厉害。”阿兰骄傲地扬起嘴角,却不笑出声来。
“是!小阿兰功不可没。”俞云又好气又好笑地回道。
“对了,你怎么发现有人跟踪我们?”阿兰问道。
“长安是鬼神庙的总部,即使一个小老百姓都不会逃过他们的眼球。”
“鬼神庙?”
“嗯嗯,如果进入长安而没被盯上,估计我们得上鬼门关走一遭。”
“算了,好麻烦,不问了,有你在我也没必要知道问东问西,好累的。”
听阿兰撒娇完,俞云升起一股莫名的幸福感。夕阳以窗作纸,天地为背景,简单泼出一幅晚景图,俞云阿兰处其中,望着夕阳一点一点下山。
“客观,饭菜好了!”小二不合时宜撕破鸳鸯偕老图。俞云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身体,扯到床底后,喊道:“进。”小二进房的刹那,他抱住阿兰滚到床上,迅速盖好被子。小二尴尬地道了歉,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俞云趁机亲了阿兰一口,道:“下次注意,你们百年老店的生意不能不体会顾客的心理。”小二一味地道歉,眼珠却不放弃四处观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咳咳....”
小二意识到不妥,忙加快步伐后退,关门时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隐笑。
“你干嘛呢?突然抱我上床。”阿兰不满地问道。
“咱们一起玩个捉迷藏怎么样?”俞云回道。
“怎么个玩法?你先藏还是我先藏。”阿兰刑法地问道,刚才的不快一扫而空。俞云轻笑一下,心想:“她永远这么下去多好!”阿兰再一次催促道:“你说啊?到底怎么玩?“俞云握住她的手,翻下床来,扶她到桌前坐好。道:“先吃鱼,吃完咱们就去捉迷藏。”他的声音带着迷人的气质,阿兰甘心情愿被关怀俘虏。
俞云将续弦胶洒到地面,从门口到床底的身体上,隔几步几块。接下来拿出几十枚铜板,传过铜眼绑上红线,像垂柳一样沾到房梁之上。
“吃完了吗?阿兰。”
“嗯嗯。”
“你帮我在那人的脸上写几个字,一定要小心续弦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