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坐在餐桌前看著陸離在廚房里忙碌,不願打破這場景,於是不再言語。摘掉圍裙,陸離端出兩碗熱騰騰的麵,Jo看她一步步走近,轉頭用手快速抹去淚,她不要再讓她見到自己的淚水,即便到最終一定會分離,她也希望她記住自己的笑,正如初次相識一般。吃完麵,陸離收拾碗筷,Jo站在一旁看著她,分分秒秒都要看著她,以免她悄悄消失掉。
出去散步好不好?陸離看著盯著自己失神的Jo說道。
我想和你窩在家裡,就像以前一樣。
提到以前這兩個字眼,兩人陷入尷尬,原來不論如何掩飾,有些東西變了就是變了。
咳,也行。
休息一會,兩人窩在床上看劇,Jo依偎在陸離懷裡,誰也不敢再提起中午的爭執,逃避問題成為她們相處的基點,可現實凌冽,矛盾分歧一旦產生就無法避免。陸離的手機在床頭櫃上震動著,越過Jo,她試圖自己取手機,然而Jo卻更快一步,看見屏幕跳動著的凡幾兩字,Jo將手機護在胸前遲遲不願遞出,陸離見她的舉動,瞬間了然於心。
Lea,不要接。
可能是公事。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不要接好嗎?
…
至少不要在我面前。
Jo,除非我不做這行,不然我無法避免和凡幾的接觸。
為什麼你要這麼理智?這樣很殘忍你知道嗎?
可這是事實。
…
陸離見她抿著唇,不願出聲,卻依舊死死護著手機,歎了口氣,開口道,Jo,其實你遠比我勇敢,連我自己都不自信,你居然有勇氣選擇再相信我。
因為你是Lea。
好啦,不接。我去洗澡。
陸離不知道如何再回應這樣的Jo,找了藉口走出臥室,Jo握在手裡的手機又開始震動,她望了眼門外,確定陸離沒有察覺,猶豫片刻她接通電話。
陸離,你膽子好大,居然敢我不接電話。
凡幾,我是Jo,你找Lea有事嗎?
哦,抱歉,我以為是陸離。凡幾意識到先前的話語有些不禮貌,在心底狠狠記了陸離一筆。
她在洗澡。
那我過會兒打吧。
好。
訕訕掛了電話,Jo不知道為何要接,為何要強迫自己去接觸凡幾和陸離的相處方式,可她不受控,關於陸離的,她都不受控,心底有一股邪惡的想法,她給凡幾發了條訊息,她想這條訊息即便無法立即挽回陸離,也能夠打壓到凡幾,她要讓她知道,Lea是她的,她不會讓步。可信息發出去的那一刻她就後悔了,她詫異自己竟會採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不容她思考,凡幾的短信就回復,她看到短信框里靜靜躺著一行字-----我們不是朋友嗎?
Jo不敢再回復,恐懼感包裹著她,令她難以呼吸,嘴裡大言不慚的說著信任,可實質卻做出這般拙劣的行為,陸離知曉后一定會格外憤怒,說不定就此不願理會自己,還談何重修舊好?越想越膽寒,Jo哆嗦的將自己發的短信和凡幾的回復一齊刪除,這掩耳盜鈴的手法愚昧至極,可Jo別無他選。
陸離洗好澡,沒有折回臥室,而是進了書房,打開電腦,看著郵箱里成片的未讀郵件,挑選出相關《Special》的優先處理,這已經成為了她工作的習慣。此時臥室里的Jo因為陸離電話又響起,慌亂中直接將它拋出半米,陸離聞聲而來,手機在門邊不屈不撓的發出“吱吱”的震動聲,她看了眼手足無措Jo,蹲下身撿起手機。
Jo上前阻止她,她不能讓她接到電話,不然一切就都玩完了。陸離舉起手機對著Jo,讓她看清來電的人,然後對她說,是易文,我老闆。
Jo鬆了口氣,示意她接聽。
陸離,《Têtu》這個月的業績表為什麼到現在我還沒看到?
我忘了,明天補上。
不然這樣吧,你讓助理直接把《Special》的相關事宜send給Fun,讓她自己處理。
我可以安排,不用麻煩凡幾。
我不是懷疑你的能力,我是怕你忙不過來。
我可以的。
那你注意休息,不要太勉強。
知道了。
你把明後天的事情調整一下,和我一起出趟差。
去哪?
Fun在里昂已經接洽的差不多了,我們過去簽約。
那她會跟我們一起回來語氣中透著無法遮掩的喜悅。
沒有,她要留在那做後續處理。
哦。
掛了電話,陸離想起先前凡幾的來電,礙於Jo在身邊,她也不好回復,想著凡幾應該就是來和自己說明日出差的事,於是也沒多在意。
怎麼了?Jo戰戰兢兢地問。
沒事,就是報告交慢了。
那你要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