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陸離,你為什麼每次都這麼緊張呢?在你看來,我是那麼喜歡生氣的人嗎?再說了,你立下大功,是應該有為所欲為的權利的。
你…耍我?
看來你還不太笨。
陸離邊打電話邊往辦公室方向走去,隔著玻璃窗,看見Jo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勿地想起來給自己送湯的Jo,草草和凡幾告別后,才推門進入。
Jo端坐著,板著臉,手裡拿著凡幾送的鋼筆,手指因為用力微微發白,陸離看著這樣的畫面,仿若刑場,忌憚于上次Jo的失常,她目不轉睛地盯著鋼筆,深怕它再遭受殘害。
Lea,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一邊質問著,一邊用鋼筆有序地敲擊桌面,發出沉悶的聲音。
…
你不是答應過我,會用我送的嗎?
Jo,你先鬆手好嗎?陸離無暇顧及Jo的疑問,只想著從她手中救回已經傷痕累累的筆。
已經摔到變形的筆,你至於這麼緊張嗎?
陸離不理會她,直接伸手搶,一來一回間,將Jo準備的保溫瓶打翻到地面,湯水潑灑一地,陸離卻只顧著仔細觀察鋼筆是否受損,并沒注意到Jo眼眸深處傳來的心如死灰般的絕望。Jo打開今早替陸離整理的公文袋,砸在桌上,綠色的筆露出端倪。
Jo,我不知道你把它放在公文袋里。
所以,就算丟了你都不知道是嗎?
不是這樣的。
那是怎麼樣?我送的筆也砸了,你心疼了嗎?
你冷靜點可以嗎?我不想因為這樣的小事不斷爭吵,我很累。
小事?陸離,你覺得這是小事嗎?你可以為了她吃海鮮,為了她撒謊,為了她做很多可能我都不知道的事,可你為我做過什麼?
我真的不想吵架,有什麼事晚上回家再說吧。
我偏要吵,你現在不給我解釋,我不會罷休的。Jo情緒失控,聲音也愈漸變大。
這是公司,你小聲點。
得不到發洩的Jo,在言語上也占不到半點便宜,怒火越燒越旺,上前揪住陸離的頭髮,大力搖晃,口中還喃喃自語道,你真的太過分了。
不留任何顏面,陸離用勁推開她,動作直接,不帶半點情感,但語氣卻柔和許多。
我真的不知道你把鋼筆放在公文袋里,的確我這段時間太忙忽視了你,可是我已經向你坦白,選擇權也交到你的手上。
坦白了就可以更加無視我的存在是嗎?心安理得了是嗎?
...
選擇權?你叫我怎麼選?你教教我啊。
…
陸離,是不是就算我選了分手,你也不會有所挽留?
…
你不說話是吧,好,我走。
甩門而出的Jo,以最快的速度地走出辦公區,她不要留在這裡自取其辱,一秒都不要。陸離回神后,給Jo發了條訊息---Jo,其實我也痛恨這樣的自己。
收到簡訊的Jo終於哭了,她明白,其實她都明白,明白陸離的愛已經消失,可就此分開彼此誰都無法先開口,明知一條路越走越窄,卻還僥倖地抱有一絲掙扎著挺過去的遐想,或許她們都太高估了自己。曾經攜手共同經歷的畫面,跳幀似出現在Jo的腦海中,她徹底感知到陸離的痛苦和不捨,愛情即使消散不見,可多年陪伴的情感卻根深蒂固。她掏出手裡,顫抖地回復陸離----Lea,我不想要遺憾,我們再試試吧。
一個下午都得不到陸離的回復,Jo行尸走肉般回到住所,她不敢揣測陸離的想法,只有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過,沒有過鋼筆,沒有過爭吵,沒有過撕扯,沒有過“坦白”,沒有過凡幾,一切都和起初沒有半點不同,只是陸離太忙,一定是這樣。想著陸離應該不會那麼早回來,她整理了屋子,將衣櫥里的服裝一一取出,用熨斗燙平,再耐心疊好放入櫃中。
陸離收到短信,淚眼朦朧,於是提前結束工作,驅車往家裡去,一路上她想著與Jo的相遇,相知,相戀,她們彼此都不曾想過相處了3年之久竟會有一個凡幾如洪水般介入她們的生活,也不曾想象自己會這般失去控制自己的力量,一切都來的太迅猛,迅猛到她們喪失處理的能力。
到家的時候,Jo在浴室沖涼,陸離環視著被整理的一塵不染的屋子,心存感恩。
Lea,今天這麼早?事都做完了?
你不是想我多陪陪你嗎?
…聽到這久違的寵溺聲線,Jo楞在原地。
陸離走近她,接過她手中的浴巾,替她擦拭還在滴著水的頭髮,動作輕柔。
你幹嘛總自己做這些事情,可以請人做的。
這是我們的家,我想自己做。
不辛苦嗎?
Jo搖了搖頭,怎麼會辛苦,再辛苦也抵不過你的沉默。
好啦,差不多了,你餓了嗎?陸離將浴巾丟到臟衣桶里,轉身看著Jo。
我以為你沒有那麼早回來,所以沒煮飯。Jo低著頭。
那咱們出去吃,你想吃什麼?
不如煮麵吃怎麼樣?
好,那你等等,我去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