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这样想我?”我把包摔到客房的沙发上,红了眼睛,厉声问他。
许弋拍上门,一步步朝我走来。
我不甘示弱地揪住他前襟。他抓住我的手,寸步不让。
他在赌我不敢摔他。
我们两个瞪视许久,我几乎忘了为什么回国。
“许弋,你别以为我非你不可!你别以为我会永远跟着你!”高中以来的跟随几乎成了潜意识的行为,我的心里突然涌出无数委屈。
许弋怔愣了一下,立刻愤怒地把我撞进沙发里,按住我的身子,抵着我的额头狠狠地说:“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我,你说的都是假话,你不过在可怜我!”
“你还不是撒谎骗我?我恨你这种三心二意的男人!”我口不择言,前所未有地痛恨当初吧啦的诱惑,那时怎么没有及时阻止许弋变身渣男?
如果这是喜欢,这是爱,我几乎还没品味出喜悦,就已经尝到了心痛。突如其来的感觉叫我无法分辨清楚,我在看到小白花的时候已经失去了理智。
许弋冷笑一声,加倍刺我,“她比你温顺,她比你更喜欢我!我为什么不能爱她?”
我拍打他的头,骂道:“你给我看清楚!你真当她有多喜欢你?她爱的不过是你这天使的脸蛋!你要是长的不好,你看她会来招惹你?”
许弋用力控住我的手,气喘吁吁,“她说,她是替吧啦来照顾我的。”
他不提还罢,一提这事我立刻火冒三丈。
我奋力冲开他的桎梏,把他撞到床上,我骑在他身上,按住他的肩,冲他吼叫:“她们是一丘之貉,你都忘了吗?吧啦毁了你一次还不够,你这辈子要一直活在她的阴影里吗?这都多久了,你还放不下?他们造的孽,凭什么要你买单!”
他身上的酒气、烟味,各种女人香熏得我头脑发晕,我已经停不下来了,满脑子都是许弋说的“我为什么不能爱她?”“为什么不能爱她?”
我揪住他碍眼的满头五颜六色,用力地拽,“你看看你这是什么鬼样子!你头上是什么鬼东西?”
他抱转我的身子,把我压在他身下,像野兽一样冲我低吼,“程惜,你就是个泼妇,泼妇!”
我忘了我的横踢侧踢旋身踢,发泄地只用蛮力和他在床上翻滚厮打。
他虽然用力压制我,但并没有把我弄疼,直到我完全脱力,他才重重地压在我身上,喘着粗气。
开学前两天,我去市图书馆帮惜惜还掉她忘记的书。出来的路上,看到张漾骑车过来,一边笑着回头看身后的女孩。
我闪到一边。蒋皎出门不可能坐自行车。
李珥抓着张漾的腰,弱弱的生怕掉下去的样子。
吧啦,张漾,李珥。我似乎找出了一条本应完全无关的线。
我回到上海,进了酒吧做侍应生,这样来钱比较快,多卖一瓶鸡尾酒顶我在电脑公司多打十天的工,我想尽快还掉赌债和借惜惜的钱。
我去探监的时候听我爸说,他是冤枉的,他让我去找某人平反。
上下托关系需要不少钱,我铤而走险,一开学就瞒着惜惜去地下赌场赌钱,险些连命也搭进去,亏得赌场的大姐头给我延缓了期限。
我做这些肮脏的丑事不能让惜惜知道,我只想着在酒吧里干上几个月把这事儿给遮过去,却让找来的李珥碰到了。
她来找我的那天晚上,赌场打手就在酒吧门口堵我。
她替我还了赌债,跟着我到家,收拾了我那脏乱的屋子。自从在酒吧上班,我就从学校里搬出来。我现在的样子已经够颓废了,不想让学校里的同学报告给惜惜。
如果不是看到图书馆的一幕,我可能会被她感动到。
她问我为什么欠别人的钱?我说赌输的。她说:“那你以后不要再跟别人赌了。”这句话和程惜以前跟我说的一样。
我大概猜到了她为什么来找我,我脑子里有了一个疯狂的计划。
我对她若即若离,用了不到一个月泡到她。
这个女孩子看似很傻很纯,但她看我的眼神,和吧啦没什么区别。我用别的女人刺激她,她一次次心碎,又一次次被我勾引回来,和我当年一模一样。
我有一种折磨她的快感,就好像我在折磨着黎吧啦。
我当然记得,我和尤他打架的那次,吧啦在校门口等着李珥。李珥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吧啦是我朋友。”
那时我正站在程惜家的车门边。
许弋喘了半响,抬手擦拭我不知何时的满面泪流。
“别闹了,惜惜!”他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