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刚开学,我就高调地与许弋出双入对,宣布了所有权,尽可能地绝杀一切狂蜂浪蝶。不过我低估了大学生的厚脸皮,许弋的粉丝不仅没少,我也荣获了许多情书。
许弋见到有男生在路边对我吹口哨、唱情歌的时候,眼神暗了暗。
我知道他想起了吧啦最开始是怎样追他的,轻蔑地一笑,我可不是贤妻良母。
我走到那男孩面前,他还未张口,我抬起左腿一个侧踢甩向他头部,他霎时飞出数米远,狠狠摔在草地上,不可思议地捂着头打着颤站起来。
我转身扬着下巴,端庄地走回许弋身边,大方挽起他手臂。
周围一圈男男女女冷抽一口气。
许弋无奈地看着我,“暴力女!”
我满意地点头,“谢谢夸奖。”
我想不通,许弋以前也太乖了!他这种招蜂惹蝶的祸水体质本该用来祸害别人,怎么反而成了被人糟蹋的理由?
别用折翼的天使这种所谓的悲悯当借口,许弋曾经蝉联学霸之首的智商可不是吃素的,他冷静下来自然会明辨是非。
许弋听着我的歪理,只是摇头笑我情商太低。
“被人玩于鼓掌就算情商高?”
许弋的脸立刻黑下来。
我有时总想故意刺他,提醒他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圣母情怀到底不符合我的气质。
大一的生活快乐又短暂,我还在没心没肺地享受二人时光,警钟已敲响。
那个夏天,许弋家里出现剧变。
许妈妈因许爸爸贪污入狱的事,导致旧病复发,病危住院不到一个月就去世了。许弋心灵遭受巨大重创,顷刻间没了家。
银行冻结了他家里的资产,他妈妈的住院费花光了所有的积蓄。许弋现在身无分文,连下学期的学费都成问题。
我接他到我家住下,方便照料。他整夜不睡,数十日不吭一声。
这么大的事儿落谁身上都不好受,何况这个单纯的少年?我心疼他虐待自己。
我推掉了其他事情,每日陪着他。他软软地靠在我身上,脸色苍白得没有血色。
离开学只剩半个月时,许弋的精神好了点。他终于愿意和我说话,和我出去走走。
学校原本给我和许弋安排了大二去加拿大费德里大学交流一年。许弋推掉了活动,并且不让我留下陪他。
“我能照顾好自己。”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表示他做决定的时候很清醒,让我放心。他握着我的两只手,轻轻地摩挲。
我担心他怎样维持生活。
“我去校外打工,上学期已经有电脑公司联系我。”
我叹口气,他的执拗我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你不要想太多,我每天给你打电话。”我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
“国际长途很贵的,不用天天打。”他嘴角溢出一丝笑。
我迟疑片刻,对他说:“学费的事情不要担心,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等你领了工资再还我。”
他神色冷凝下来,“惜惜,我不想欠你更多。”
我开解他,“此一时彼一时,我以后落难了你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他紧抿着唇,扭过头去,眼中有着难明的晦涩和恨意。
我和许弋每周通两次电话,开始还算正常,后来有几次匆匆被他挂断,几小时后他又打过来。
我纳闷问他,他说在加班。他和我约定午夜之后通话,我说太影响休息了。他低低地哀求我,说午夜以后的时间比较稳定,他说很想我。
许弋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惫,我心疼这小孩这么辛苦地养活自己。
三个月后,顾言告诉我,许弋新开发的软件没有中标,他也不和朋友们联络,有人看到他从酒吧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