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为什么有人说这个世界不公平”在春光的照耀下,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模糊却又明媚,末日拉着楠溪的绣袍,和楠溪一同坐在长廊的边上。末日深深地记得那时候母亲的眼神,她定定地望着前面烂漫盛开的樱花树,眼神好像穿过了无数个光阴带着无尽的惆怅,末日不知道要怎么形容那个眼神。
用四岁末日的话来说,那种眼神像自己定定看着厨房,透过走来走去的厨子,看着桌上最爱的年轮蛋糕,母亲的眼神却是比自己要深沉了很多,因为末日那时候想得到的只是一块小小的蛋糕,而楠溪想的是什么,末日不知道。
用十四岁末日的话来说,那种眼神像自己看到爱的人和别的女人走在一起的眼神,无神而又悲哀,那时候末日依然觉得母亲的眼神比自己深沉,因为末日喜欢的那个人只是和别的女人走在了一起。而楠溪透过樱花看到的是什么,末日略微懂了什么。
用二十四岁末日的话来说,那种眼神像自己站在亲生父亲的墓碑前祭奠时,末日看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的眼神,充斥着思念和愧疚,末日那个时候才觉得自己的眼神和楠溪渐渐重叠到了一起,可是楠溪的眼神却不如末日的悲哀,因为末日失去的是至亲,而楠溪失去的是什么,末日却是知道的。
“末日。”楠溪转过头她宛如绸缎的长发划过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好像这四年的光阴磨去了楠溪身上的尖锐,她变得圆润温和,“因为这个世界,真的不公平,命运它,太残忍了。”
末日还记得楠溪说这句话时候的表情,收起了所有的温柔,是和楠溪眼神如出一辙的表情,末日对楠溪的回答感到无趣又是无奈,得到了绕弯子一样回答的末日很快就跑走了。
第一次略懂了那句世界真的不公平,是末日见到了奴良家少爷奴良陆生后末日想到的。那时候贺茂保昌去了正厅和奴良家正主奴良滑瓢进行了一场半杂许久半杂商议的谈话。而末日的年龄证实了这个年级的孩子是一个坐不住的年纪。末日提着她的和服裙摆,踩着木屐在长廊上发出清脆的敲打,偶尔碰到了几个奴良组的妖怪,末日并不知道他们有不有恶意,但是末日却明白他们是不会伤害到末日的。
“少爷!请放我下来!”在末日闲逛时,这句话好像找到乐子的指南针一般引导了末日。末日朝着那个方向前进。“少主今天有大人物来请不要这样!”那个女声又响起了。末日炸了眨眼,今天来得就是自己和爷爷,她说的大人物肯定是指得他们咯。并为意识到只有爷爷是大人物的末日因为被人喊做大人物感到沾沾自喜,听起来她很厉害嘛。末日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末日走到了一个大院子里头,她看到一个穿着白色和服的蓝色头发少女被倒吊在树上,手拼命地捂着裙摆,末日还看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粽发小男孩挂着得意的笑容看着那个少女。马萨卡是一个十几岁的人被一个小屁孩戏弄了吗。末日感觉自己的世界观略微有崩塌的倾向,按年龄讲,十几岁的人必定不会让一个四五岁的给得逞,比如像末日顶多靠聪明和机敏给家里侍女下个绊子却从来没能靠纯粹的力气赢了任何一个人,纵然末日开始学剑道。
很快末日就明白这个粽发小男孩和她一样靠的是小聪明而不是蛮力。因为末日看到那个被倒吊的少女一只脚上被一个圈套给缠住,如果真的靠蛮力可是两只脚都捆起来明显少女中了那个小男孩的陷阱。嘛嘛看来这个小男孩也没什么厉害的,末日感到了自己心里平衡了。
但是末日又开始气愤,欺负女生是不对的,末日心底里的正义感开始燃烧,尤其是对方和她一样是女孩子,背景为燃烧的同为女性的末日妹子带着自己一腔热血奔了过去(……)“阴阳流解!”末日拿出一张随身携带的符纸,至于随身携带的原因很简单,末日最喜欢拿着“阴阳流缚”、“阴阳流解”这两个低等阴阳术来恶作剧,因为末日太小的缘故即使是这两个简单的阴阳术末日也被禁止直接结印,必须要用符纸防止灵力暴动。为贺茂保昌的这个指令末日第二天摔碎了老爷子的一个青花瓷花瓶(……)。
“砰——”少女面朝地的掉了下来,用一个手脚的并用的狼狈姿势挣脱了绳子。末日对上了那个棕毛(……)看过来的脸,完全愣住了的表情,过了好一会那个末日发现那个棕毛疑似出现了炸毛的现象。“你是谁!这是私闯民宅啊!你毁了我的恶作剧啊!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啊啊!”棕毛穿着青色卫衣深蓝色的牛仔酷,他四岁的脸庞各位粉嫩,这时候因为生气的缘故脸颊变得通红,恶狠狠地表情直对着末日,右手怒指着嘴角抽搐看着他的末日,就差没跳起来掏出爪子狠抓末日一把了。
不不这家伙绝对不可能是妖怪,末日头一回感到如此无奈,不过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一般人了,这个棕毛还有那个少女不会是末日印象里的普通人就对了。算了算了还是侦查一下好了末日默念。
末日眼睛开始一点点地被无神的情绪吞噬,使用了“天眼”嗯,一个是纯正的妖怪雪女,一个是半妖少年,半妖啊,第一次见到半妖的末日表示出了好奇。
“少。。少主”少女迅速地爬了起来,她墨蓝色的长发披散在身上,带着白色围巾,不过貌似冬天已经过了几个月了,她的眼睛是金黄色里面有着奇异的花卷。那个少女站起来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看着前面对峙的两小屁孩,少女的注意力大部分放在了末日的身上,和末日想的一样,能出现在这个宅子里的几乎都不是什么普通人。看少主和她不认识的样子这个小女孩是什么来头,少女想着,不过她从末日身上感受的味道让她猛地一惊,这是阴阳师的味道,刚才那招想来是阴阳术了。约莫是因为末日用了阴阳术的缘故,少女就算得了鼻塞都能问道阴阳师的味道。
“贺茂小姐?”少女的五官有些纠结,啊要是认错了怎么办太丢人了不过今天来府上的阴阳师就是贺茂家主和他孙女嘛应该不会错的。
棕毛撇过头像是看到新大陆一样地看了一眼少女又看了一眼末日。好了这回真跳起来,末日一脸默地看着前面这个跳起来指着她问你就是今天来的贺茂家主孙女?!末日表示微微不开森,为毛要加这个前缀。
从小被楠溪教养的淡定如斯的末日直接无视了一惊一乍的棕毛小弟,对着少女鞠了一躬“姐姐好,我是贺茂雨窗。”礼仪没有丢的末日很快回了少女。
少女松了口气幸好没认错不然就丢脸死了,“贺茂小姐你好我是雪女冰丽。”冰丽露出一个笑容回了末日一个礼。“这是奴良家少主奴良陆生。”少主控的冰丽很快便拉出了奴良陆生到自己前面,为末日介绍到。
“哈这个棕毛是奴良家少主,冰丽桑你到现在都没有担心过奴良组的未来吗?”末日上下打量了奴良陆生一眼,带着嫌弃的意味评价到。所以说第一印象真的很重要,奴良陆生那个欺负女孩子的印象已经刻在末日妹子的脑海里了。
“不,这个嘛,奴良少主还小嘛。”冰丽的脸颊上带了几分窘迫的粉红色,拼命地在摆手,虽然冰丽妹子对自家少主很有信心从来不会怀疑,但是冰丽发誓末日刚才一定看到她被整了,觉得丢了人的冰丽开始拼命的解释。
显然冰丽没有注意到末日和奴良陆生都想到了冰丽为奴良陆生的能力在辩解这个方面。于是乎两个同样骄傲的小孩,末日表示得意了,奴良陆生表示了深切的不满。
速度很快,这是末日当时心里潜意识的一句话。血统这种东西实在是很微妙,就像人的天赋一样,不是你想要就要想要就不要的,有的人继承了贵族血统活在金字塔的顶端,而有的人继承了贫穷的血统终日过着平庸的日子,有的人是天才拿下了无数的奖项,有的人是白痴一窍不通,有的人是美女一呼百应,有的人是丑女一呼百嫌。
末日一直认为这个世界是公平公正的,因为她被保护在强大的羽翼之下,有一道铜墙铁壁阻挡了黑暗对末日的侵蚀。但是末日对这个想法有了很大的动摇,像是危楼一样摇摇欲坠。仅仅是用了一个呼吸间。奴良陆生便移到了她面前,末日的瞳孔一瞬间放大,她响起贺茂保昌无意间和她讲的一句话。
“末日啊,只要是一场战斗就千万不该给对方时间,指不定人家就会用几秒的时间赢了你”
奴良陆生和末日贴的很近,但是空气中没有一丝丝暧昧的意味,好像因为年龄,在场的三个人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就在刚才,末日的身子有些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奴良陆生生气的心情压迫包围的缘故。末日愣的那一瞬间奴良到了她面前,假如这是爷爷口中的战场,可能自己就死了吧。
“少主不可以这么无礼啦。”冰丽马上拉下了臭脸的陆生。
“很抱歉呢贺茂小姐,奴良少主是因为”
“是因为身上有着前总大将的血统速度才会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