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就像是一场无休止尽的战役,或者一个能够永远转动着的时钟,每一天每个角落都在发生着各种各样的事情。也许有人在教堂里许下一生一世的承诺,也许有人在墓碑前放生痛哭,也许有人享受着生的喜悦,也许有人尝受着死的痛苦。好像每个人都不会因为什么而一直快乐而一直痛苦,痛苦的人会因为时间而渐渐快乐,快乐的人会因为命运而渐渐痛苦。每个人都在一直向前走着进行着人生谁都没有停止不动的时候。
末日她一天而又一天地成长着,头发开始长到了背部,牙齿开始一颗颗地冒出来,身高开始上升,逐渐能够控制自己的天眼,开始听懂了周围人的话语,开始吐字说出这个世界的语言。末日今年四岁,享受着被捧在手心上的待遇,楠溪每天都会给她讲许多故事带着末日触摸着每一样东西,贺茂平昌每天都会给末日讲着阴阳术的基础在末日面前发出几个小型的阴阳术,而贺茂保昌,贺茂家的老爷子则是如同常人家的爷爷般看着末日露出慈爱的笑容。末日的祖母南下语与和末日的祖父密朴赫尔维隔空来过贺茂家几次,给末日带来NOBLE的衣服和设计图。另外还要说的就是末日的姑姑,琳达赫尔维以及末日的姑父曾大张旗鼓地来看望末日,那一天,贺茂家的宅子里站满了一身黑色西装的人。
让楠溪出乎意料的是,末日在南下语来看望时表现出了对南家剑术的兴趣,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是末日在今年开春的时候说的那句,“我想我可以继承南家”。这让贺茂家赫尔维家南家都吃了一大惊,这小祖宗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真有这自信。不过末日好像天生就有一种让人崩溃的本事,在第二天她就举着剑当着楠溪的面利索看破了一扇门,自己母亲身为中国剑道家的楠溪在事后表示这是南家的“一字断”剑法虽然没有那么标准但也学了那么几分影子。
随着末日的成长,贺茂家宅每天都有着奇异的事情发生,譬如末日又拿着木剑砍坏了什么,譬如末日又在哪次偷练中等阴阳术的时候出现了错误,譬如末日又在哪个地方画着画等等不计其数的事情。但这样的同时也伴随着三家的欣慰,末日有着三家的天赋。
而今天贺茂家老爷子贺茂保昌决定了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开启了末日的礼仪课程,第二件就是他决定在今天带着末日前往浮世町的奴良家,妖怪之首所在的奴良家。
“爷爷,我这次是要去见妖怪吗”末日坐在奴良家派过来由飞怪牵引的马车上,穿着一身精致小巧的和服,询问着坐在她对面的贺茂平昌。“是啊末日,爷爷这次要带你去见妖怪的首领,滑头鬼”贺茂平昌那精明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末日掀起了马车上的帘子,他们现在正在半空中,末日可以透过小小的窗子看到大大的世界,地上的一切都被缩小了,显得渺小而众多。现在是夜晚,地上的灯火好像是星星一样点漫步在末日的视野里。
贺茂家的宅子也在浮世町,只不过奴良组为了表示对贺茂家的尊敬才亲自接往。末日与贺茂平昌很快就到了奴良家。奴良家的宅子很大,与贺茂家一样都是日式的宅子,门前挂上了一对通红的灯笼在黑暗中发出昏暗的光线,宅子的大门打开着,各色妖怪排成两排从门口处排到了门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施了术的缘故,末日从宅子大门两端墙壁望过去只能看到漆黑一片,末日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奇幻的事,周围的气氛是肃然神秘的,这就是奴良组吗?末日在心底暗暗发出了感叹。
随后贺茂保昌便拉着末日下了马车,马车在他们踏到地面的时候猛然不见,末日被惊得回头望了一眼,贺茂保昌只是依然眯着他的那双眼睛,牵着陌生的手淡然地看着奴良组的宅子。站在门口迎候的妖怪争气鞠躬道“恭迎贺茂家主携贺茂小姐来临”。
而后末日看到两列妖怪中走出了一个身影,奇怪的长相、穿着深绿色的和服、后脑勺突出、是个大妖怪,这是末日对那个身影的所有评价。“真是好久不见啊,奴良滑瓢。”贺茂保昌对那个身影打了一个招呼。“是好久不见了保昌,这位就是你的孙女?”奴良滑瓢把视线从贺茂保昌身上移到了末日的身上。“是的,我的名字是贺茂雨窗,奴良大人您好。”末日并没有说自己的名字是末日赫尔维,因为今天在这里是贺茂家与奴良组的会面而不是赫尔维和奴良的会面,末日不蠢,不知道今天该说什么,而后末日深深地鞠了一躬。
“雨窗丫头何必这么多礼呢,保昌带着雨窗丫头快进我奴良家的宅子便是。”奴良滑瓢在心底打量着末日,是个聪明的丫头,如果日后好好敲打绝对比她爷爷还要圆润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