鸦说,“然后他用剪刀硬生生的把我的脚都剪断了。抓着我往天上丢,让我去飞。”
鸦口气的淡漠让白小姐有点难过,倒是他还是缓缓的说,“鸟儿有翅膀就能飞。我当然还会飞,没急着走,转身称他不注意伤了他。”
白小姐没像听其他的故事一样问后来呢?
鸦自己说,“飞了很远才掉下来。然后没次我想停下来的时候,都是找个不硬的地方再掉下来。嘿,无足鸟。”
白小姐说,“鸦。你肯定恨死那个人了。”
“那当然。”鸦坦然道,“但他可不能死。”
鸦说着这句话的时候,目光如炬,似乎已经猎得心仪的猎物。
白小姐给他拿了一些饭菜,鸦吃饭的姿势不算难看。
白小姐沉思了片刻,“我想起来了。你的那边还可以手术?”
鸦不解。
“我看新闻里面说伤口长得不好可以去矫正。你这个大概可以把多出来的一段骨头去掉。这样就不会老戳到你了。”
鸦吃饭的动作慢了一点儿,还在吃,过了会道,“鸟也有?”
白小姐迟疑了一下,“也有吧?可能。要不你就这样去?别说你是妖怪。”
鸦的鼻子皱了一下,笑了,“我不傻。正常人谁信?”
“是啊。正常人谁信妖怪还得做手术?”
“妖怪也会受伤呀。我又找不到专门的医院。”鸦为自己开脱道,“又不是我乐意做妖怪的。总不死我有什么办法。总不能飞起来撞墙吧?”
“只是不死?”白小姐大跌眼镜。
“嗯。”鸦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后来莫名其妙会变人了,然后发现一家老小都死光了。同类也越来越少。自己还在。”
听着,有点身不由己。
鸦嘴角压着的笑还是出卖了他。
白小姐气道,“这才多大功夫。都会说谎了!”
鸦笑了起来,“没全撒谎。我族人真的失散了。估计也找不到了。”
白小姐觉得,自己的主意真是再好不过了,她满意的规划着实施方案。
鸦眯着眼睛听完了,问道,“钱呢?”
白小姐仿佛如同吞了苍蝇一样噎住了,回头看了一眼比她还钻进钱眼里的妖怪,鸦似乎还在等她的答案。
白小姐怒气冲冲的指着一脸我是好学生的鸦道,“你偷啊!你偷东西本事不是挺好的么!你偷我那么多次。”
所以说,得罪女人是多么不明智的,看看这鸡毛蒜皮的小事冷不丁就能拿出来说。
鸦却一脸茅塞顿开的样子,“哦。对。”
白小姐更觉气愤了,无奈千钧分量似乎都打进了棉花,鸦毫无羞愧悔改的意思,仍旧辩白,“不过就几次,也没多少。”
白小姐噼里啪啦数落了他半天缺乏道德,鸦似乎心情愉悦,竟然没有申辩。
白小姐忽然想通了,道德也只是鸦口中的人类所赋予的,和只鸟讲道德简直就是在对牛弹琴,当然也无理取闹。
意识到这一点,白小姐消停了,眼见鸦蹙眉思索,当他生气了,忙道,“算了算了。我跟你讲这个做什么。反正你也不是人。可是我还是很好奇。”
“好奇什么?”鸦眉头展开了,看着白小姐道。
“既然这样,你拿钱做什么?”
“天性。”鸦严肃的回答。
白小姐对于这样严谨却实在是敷衍的答案有点不知如何回应,“那你怎么就拿一点儿。找个大土豪,做笔大的。多好。”
瞅瞅,刚意识到问题,偷就变成拿了。
“大的目标也大。还不能天天做。运气不好遇到有道行的人还有风险。再说,我又不需要钱。”鸦似乎有点翻白眼,“小额的多好。反正像你这样的也不会知道,偶尔少一点也意识不到。而且不用担风险。随时随地都能拿点。”
鸦滔滔不绝的炫耀着自己的智商,白小姐几近五体投体,“谁说我不知道。也别忘了你被谁逮了个现行。”
鸦不满道,“其实少点没关系,聚沙成塔。”
“这么说。你有不少存款喽?那还不自己解决。”
鸦脸色一变,似乎十分肉痛,支支吾吾的答,“我还是先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