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考虑,鸦还一本正经的想了想,灵机一动,“兽医是不是廉价一些?”
白小姐自然知道鸦打的什么鬼主意,义正言辞的否认,“不是。我朋友那天带着他们家的狗去看病,三天花了五千多。我自己去医院三天也就几百。”
白小姐的故事让鸦对于她的措辞有了一点信任,仍旧没肯松口,打量着白小姐确信故事的水分含量有多少,又似乎为其他事所为难,自言自语道,“其实也无所谓。反正都这样。”
白小姐怎么觉得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呢,拎着他的耳朵训斥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反正会偷,干脆一次做笔大的。反正就一次也没人能抓到你。你说你做妖怪怎么做得这么笨呢!”
“你教唆我犯错误。”鸦严肃的提醒道。
“你以为你自己雪白干净?”白小姐更郁闷了,“我和我男朋友都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真是活见鬼了!”
“什么是男朋友?”鸦目光似乎变了下,瞬间又犹疑道,“我有些年没和人聊过天了。你和我随便说说,有些事我未必听得懂。”
白小姐算是发现了,鸦别的本事不一定有,示弱的本领倒是一流的。可是就这随便说说也够犯难的,越是没什么指派性白小姐越是不知道说什么。
白小姐问,“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鸦说,“随便。我也不知道。”
鸦覆在腿上的指尖握紧了,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脑袋耷拉着,过了会才道,“我这几年出来得有点少。似乎有点脱节。”
“知道自己脱节就还没完全脱节。男朋友,就是,就是女人选择的一个可能会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是还在考核期。可能会考核不及格。”白小姐觉得自己有点越解释越乱的趋势,想了想又道,“就和你们鸟儿的雄鸟和雌鸟一样,听说发情期雄鸟会打扮得很漂亮,唱歌跳舞什么的去博取雌鸟的青睐。然后在一起繁衍后代。人类也差不多。”
白小姐算是服了自己,心想这么多年的动物世界没白看,还知道交/配期雄鸟都干些什么勾当。
白小姐得意忘形的笑道,“对了。你跳个舞我看看。乌鸦应该也会有发情期的吧?”
话音未落白小姐就知道自己又说漏嘴了,好在鸦大概在消化她的措辞没留意她说了什么。
白小姐舒了口气。
鸦道,“你是说,未婚夫?”
“不不不,未婚夫太正式了。性质上差不多。比未婚夫自由一点。”
鸦还是摇了摇头,“不太明白。乌鸦发情时更专注于筑巢。再说了,你觉得我唱歌能有多好听。”
白小姐想想他嘶哑的声音和记忆里乌鸦嘎嘎嘎的怪叫,虽然鸦的口气有点臭,事实上还就是那么一回事。
鸦说,“我也不太清楚。我没有过。而且时间也太久了,记不清了。这些年也没见到几个族人。”
一张嘴就是这些年那些年的老气横秋口气,让白小姐觉得自己和他比起来简直是能掐出水的小嫩葱,就好奇道,“还这些年。你才多大?看你不还是个小鸟。”
“记不清了。”鸦想了想说,“我以前见过姬旦。”
“鸡蛋?我也见过啊。还见过鸭蛋呢!”白小姐被他逗笑了,“鸡蛋很多吧?”
鸦也笑了,“不是那个鸡蛋。你们叫他什么来着?叔旦?不对。周公旦?还有很多人叫周公。”
“周公?!周朝的。封神榜……”白小姐倒是信鸦说的,可是她难以置信一只几千岁的妖怪鸟,能够怂成这样啊!
白小姐说,“你这要是人也早就成人精了。还让我给你说什么呀!对了你这么好条件去当历史老师呀。多好。”
“嗓子不好。”鸦一句话把白小姐又塞回去了。
白小姐看着鸦,左看看右看看,怎么觉得这妖怪浑身上下没点妖气,倒是够俗气。
白小姐说的时候,鸦就嘀嘀咕咕念叨了几句黑客黑客。白小姐更觉得气愤了,这乌鸦脑子里估计就没点正经主意。
鸦的考虑一连考虑了几天,直到他手腕恢复了,白小姐路过捡着被鸦弄掉的大毛巾的时候,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攀到阳台上的鸦两眼放着光问她,“你说的那个身份证去哪儿偷!”
白小姐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你去大街上看谁顺眼就偷谁的。”
“知道了。”
白小姐冷静的把鸦弄乱的房间整理好了。
道德沦丧还是需要潜移默化的,当白小姐和一个人成天就想着该偷点什么的妖怪住在一起的时候,高尚早就不知道怎么写了。
白小姐想,“谢天谢地总算不会偷我的了。”
乌鸦摩拳擦掌的时候,白小姐多嘴问了一句,“你偷身份证做什么?”
“我去你说的电脑上看了。有人说手术需要身份证和足够的钱。钱等等再说,先搞定身份证。”
“你过得真像人。”白小姐称赞道。
鸦可听不出来这是白小姐在损他呢,他高兴的盘算着自己的行动计划,鸦出去了一圈,身份证鸦很快就弄到了手。却还是绝口不提另一件事。
白小姐发现自己的耐心好到了极点,终于在鸦又准备缩回去装睡的时候拎着他提醒道,“金主您挑好了呢?”
其实白小姐怎么也想不通鸦这样容易炸毛的性子,怎么会在这种事上犹豫不决。
鸦有点为难,“应该差不多了。不确定。我得试试。”
白小姐把他又提溜了回去,“你真白成妖了!”
“又不是我想成妖怪的。”鸦也郁闷呀,“我还想好好做个小乌鸦呢!”
一提到这话题,白小姐有点舍不得了,要是他只是个普通的小乌鸦,白小姐哪里可能碰到他。
过了几天,鸦的眉头似乎有点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