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少女漫画也好耽美漫画也好，都是个人喜好而已啦，没必要吵。”明明是个外人，我却不得不出来打圆场——哪怕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两个大男人，一个研究耽美漫画，一个研究少女漫画，这到底算是哪门子的爱好。

“你们书店的情况我大概都了解了，既然……呃……你没有那层的意思，那我在这里工作也没有问题。只不过，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谈谈薪酬的问题？”

“当然当然。”和尚一边应着，一边笑嘻嘻地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应聘表，“你先填一下，我慢慢跟你说。”

我接过笔和表，一边填，一边听他说。

“我们这里呢，客人不多，工作不算很忙。你是兼职的话，一个星期上三天班就差不多了。哪三天你自己定，是不是周末都没关系，但如果是周末就最好了。平时的工作就是收拾一下书，招呼一下客人，还有一些杂务。薪酬方面，按小时算，一小时15块，提成另算，每个月的最后一天结。”

“提成？”

趁我抬头看和尚的空档，阿圣一手抢过我刚好填完的表格，“恭喜你，正式成为我们肆书书肆的店长！”

“诶？！！！”

“是的，新任店长！”和尚跟着起哄。

“等等，不对……”

“店长请好好加油！”

“店长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我深呼吸一口。

“麻烦你们先了解清楚‘店长’是什么意思好吗？！！！！！”

3.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我最终还是成了肆书书肆的店长。

当然，这应该只是挂名，甚至只是个绰号而已。就像那个黄毛叫“和尚”一样。

也果然如之前和尚所说的那样，书店的工作轻松得甚至有些清闲。第一个星期，因为刚开学不久，课程不紧，我上了四天的班，也算是熟悉一下环境。白天大多数时候，都是我在店里整理一下书，阿圣和和尚轮流坐在柜台那里，也没看我到底有没有认真工作，光顾着看漫画。有时我实在是闲，也从书架上挑几本漫画看，他们也不会说我什么。

唯一算是叮嘱的，是上班第一天，阿圣在给我介绍完书店的书都怎么放，订货的电话之类的事情后，指着柜台后的那扇门对我说：“你记着，那个房间，你千万不能进去。”

“哦？为什么？”

阿圣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里面是修炼的地方。”

“修炼？你的意思是，里面有个很大的瀑布之类的。只要在瀑布下面修炼，就能使出天马流星拳？”

“差不多吧。”

明显是敷衍。但我也没有再问下去——不是我缺乏好奇心，却好像偏偏只是对那扇门提不起兴趣。

***

第二个星期的周末，我又去了书店。今天似乎有点不同，阿圣与和尚竟然都在。阿圣坐在柜台后面看书，和尚在柜台旁边，正在收拾水桶拖把之类的东西。

“你们怎么都在？”我随口问了一句，放下背包。

和尚说：“店长，你这样话说得不对。弄得好像我跟阿圣同时出现的话就会有灾难发生一样。”

虽然不至于是灾难，但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我心想。

不等我说话，和尚又说：“店长，今天我们去搞卫生。”

“搞卫生？”

“对，走吧。”

和尚说完，把拖把塞给我，自己提着水桶，拉着我就出了店门。我回头看了一眼，阿圣正好抬头看过来，笑眯眯地说：“祝你们好运。”

不好的预感来得更强烈。

和尚拉着我，一直走到这层的厕所门口，放下了水桶。

“你不要告诉我，我们还要负责搞公共厕所的卫生？”我皱着眉看和尚。

和尚笑嘻嘻地说：“这是包干区。”

“我听你鬼扯。”

“那就当是学雷锋好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和尚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看他也不是开玩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认命地提着拖把，推开了男厕所的门。

比起上面几层，负三层因为人流量比较少，厕所也显得干净些。门后挂了一本本子，上面记录着清洁人员的清扫记录，上一次清扫是两个小时前。

“这卫生没必要搞了吧？”我指着本子说，“十点钟才清扫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