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凑上来看了看,点头赞同:“说得也是。”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那我们去清扫女厕所吧。”
提着拖把准备离开的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和尚,半晌,才开口:“你是不是疯了?”
“我是认真的。倒是你……”和尚笑嘻嘻地看着我,“看你的表情你好像长这么大都没进过女厕所?啧啧,简直是G市之耻啊!”
“谁是G市之耻啊!我看想借着学雷锋搞公共厕所卫生的名义去女厕所偷窥的你才是G市之耻吧!”
“偷窥?女厕所现在可没有人。”和尚说着,拉开了门,指着对面的女厕所门说:“你也看到了吧?女厕所那边的门上可是贴了‘修理中’的告示,整整两个星期了。”
和尚说的是实话。从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有留意到,这一层的女厕所一直贴着那张告示。但奇怪的是,似乎从来没见过有人进去修理。
“所以进去看看也无妨,是吧?”和尚说着,笑嘻嘻地用手肘捅了捅我,“我帮你在这里望风,你去尽情地看眼界吧,纯情的店长大人。”
“你这种说法真恶心。”
我没好气地对和尚说了一句,眼却忍不住紧紧地盯着对面的那扇门。
我并不认为自己会变态到对“女厕所到底是怎么样的”这种问题抱有好奇心,只是那张贴在门上的纸,仿佛是灯谜,让人忍不住去猜个透彻。也不知怎么的,鬼迷心窍地就开始往前走,等回过神来的时,人已经站在女厕所的门口,那张告示离我不足一个拳头。
我咽了口唾沫,然后回头——和尚倚着男厕所的门,笑嘻嘻地看着我。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我将手贴上已经蒙了薄尘的告示,稍稍用力,推开门。
“有人吗?我是来搞卫生的。”
以防万一,我先在门口喊了一声。
没有人应答。
我松了口气,往前走了一步,身后门咔地一声关上了。
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女厕所的格局,跟对面的男厕所差不多。门的右手边是一面大镜子与三个白色的洗手盆,往里走一些,就是两排相对的厕格,共有八个。大概因为很久没有人使用过的缘故,这里的散发着一股像是发霉的刺鼻味道。
“也看不出有人在修理啊……”我自言自语了一句,正打算出去,忽然听见厕格那里有些动静。
是说话声,虽然非常轻微,但可以听出来,是女人的声音。
我慌了——这里有人,刚刚的那句自言自语一定被听到了。然而我马上又冷静下来了。要是逃走的话,肯定会被当成变态的。而且我刚进来的时候我说了我是来搞卫生的,没什么好心虚的。
想到这里,我深呼吸一口,开口说:“不好意思,这里面是有人吗?我是来搞卫生的,刚没听到你回到,我以为没有人,对不起啊。”
说完,我故作镇静地打算离开。
“为什么?”
这一次说话声非常的清晰。
“啊?”我有些困惑,“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莫名其妙。
“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我想了想,问了一句。
说话声又开始变得轻微,好像在嘀咕着什么,完全听不清楚。
我上前几部,走到第一个厕格的位置,问:“请问,你刚刚是在跟我说话吗?”
“不行,不能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好辛苦,好累啊……我撑不下去了,已经不行了……”
大概是因为走近了的关系,我能听清楚那女人在说什么了。只是这么听起来,却更让我听不懂。唯一知道的,就是这女人的声音好像在极力压抑着,隐隐带着哭腔的感觉。
“你……还好吧?”
我走过了第二个厕格。
是在第三,还是第四格?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逼我……我想不到了,我不想再想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走过了第三格,只剩下第四格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我感觉到我的脚在微微发抖,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有点不对劲。可越是警告自己不要再往前,却越是无法自控地,继续往前走。
是左边,还是右边?
都是半掩着门的,而那个不停地念叨着听不懂的话的、快要哭出来的女人,就在其中一格。
我一咬牙,推开了右边的门。
没有人。
就在这时,脖子忽然自后被人猛地勒住,不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将我拖向反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