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在念月的不安中举行了。陈府上下倒是欢天喜地,陈梦吉夫妇更是喜不自禁,府里大宴宾客。三叩首之后,新人入洞房。闹洞房的人刚走,念月就听院子里有人在吵,还有人在哭。不一会儿,夫人也来了,外面下人的声音也越来越杂,丁香跑进来说:“小姐,不好了,李玉珠和少爷吵开了。我们去看看吧。”二人走到新人住的小院,就听李玉珠在骂:“什么人呐,有家教吗?养小丫头啊!还让不让人活了?老娘就咽不下这口气了。今天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屋□□宇怒视着玉珠,那玉珠张着红口闹个不休,丹儿缩在一角儿抽泣,看样子还被打了,鬓发散乱。杨氏无奈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这可是新婚之夜啊!冤孽呀!”
陈梦吉黑着脸说:“宇儿,你说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说丹儿长得太漂亮了,把她赶走。我说,丹儿原是服侍母亲的,特地让她来服侍我们,怎么能无理由地让她走呢?就为这,她动手打了丹儿还不清不楚地骂,什么人呐!”
“你才不是东西呢?你要不是和她好,你会那么护着她。分明就是不干净。”
“住口,说得什么话。丹儿是我特地让她过来的,没想到这么惹你讨厌,那我就打发她走!你们好自为之!丹儿,走!”
丹儿吓得哭了,:“夫人,别打发我走。我听您的话,求求您了。”
“走吧,人家不喜欢你!”
“都散了,都散了。明天还有一摊子事呢。”郑贵对众人说。
陈梦吉气的是拂袖而去。
第二天,玉珠的陪嫁丫头推开新房后发出穿透全宅的尖叫,玉珠死了。
柳时俊还没吃上早饭,前面就传来鸣冤的鼓声。匆匆来到大堂,只见一群人抬着一具尸体哭天抢地的奔过来。
堂上衙役也都站立两边,惊堂木一拍,柳时俊问道:“下跪何人,状告何人,所为何事,一一讲来。”
“小人李槐,本县人氏,状告本县商人陈梦吉的儿子陈鹏宇,谋杀我的女儿。请老爷为小人的女儿申冤啊!”
“你且细细说来。”柳时俊神态平静地说。
李槐咽口气,接着说:“小人的女儿李玉珠昨天嫁入陈家,晚上因一事不满和新郎陈鹏宇吵了起来。陈鹏宇夜起杀心,将小女毒死,请大人明鉴,替小人做主。”
“传陈鹏宇。”
不一会儿,陈鹏宇带到。
他一脸慌恐一脸无辜地跪在堂下。“大人请您明断,小人是无辜的。小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睡前喝多了,一觉醒来发现玉珠小姐死了。小人也吓呆了。”
“胡说,你们同居一室,你竟会不知玉珠何时死的?大人,分明是当晚争吵后他心存不满,杀了我女儿。”
“没有,真没有。我从小是不学无术,但杀人放火的事小人真不敢做。昨晚我和玉珠是争吵了,之后小人心情不好就多喝了两杯,晕乎乎的倒床便睡,一觉醒来却发现玉珠在桌前趴着,小人喊她不应,一推却发现她死了。事情就是这样,小人句句属实,请大人明鉴。”
“大人他说谎,明明就是他毒死了玉珠,请大人做主啊。”
“你们一个说是毒死的,一个说是无辜的,又没有证据?这可如何是好?”
“大人,有证人。”
“谁?”
“玉珠的陪嫁丫头冬梅。”
“传冬梅。”
冬梅颤微微地跪在堂下。“冬梅,将你所知之事说于众人。”
“是,大人。昨天晚上众宾散去,小姐和姑爷因为陈府的丫头丹儿吵了起来,吵得很凶,府里人都可作证。姑爷还说小姐想死就去死,死了还干净。小人说得都是实话,没有半句虚言。请为小姐申冤啊!”
陈鹏宇一看势头不对,一劲地喊冤。念月和丁香、丹儿,陪着陈梦吉夫妇也在堂外旁听,大家都急的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