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这个小贱人!定然是她在卫国郡王耳边嚼舌根子,搬弄是非,这才故意让我丟脸的!”
林噙霜胸口剧烈起伏的说道。
周雪娘闻言赶忙摆手,回头看了眼门口:“小娘!您低声些!要是让外面的婆子听到“”
林噙霜气呼呼的站起身,抬脚朝著包袱里的皮货踩去,道:“听到又如何?”
“盛明兰是小贱人!她生母卫恕意也是个贱人!”
“贱人!”
林噙霜一边说,一边用力踩著皮货。
捏著帕子的墨兰,脸上早已没了小时候看到此景的惧怕神色。
待林噙霜气呼呼的坐回罗汉椅,墨兰捏著帕子指了指皮货,道:“阿娘,这是父亲给您买的,要是您穿不到身上,父亲他会怎么想?”
喘著粗气的林噙霜斜了墨兰一眼没有说话,一旁的周雪娘却已经上手收拾了。
“这个小贱人!之前在盛家的时候谨小慎微,没让我没看出她的黑心肝!这嫁了人了,开始对我使手段了!”
林噙霜恨恨道。
收拾起包袱的周雪娘拍了拍上面的尘土,低声道:“小娘,六姑娘是老太太看大的,按说这样失了礼数的事情,老太太知道了也会出手阻止的...
“”
“那老虔婆看我顺眼不成?”林噙霜蹙眉质问道。
周雪娘低头道:“自是没有的!可奴婢听说,郡王身边的青草姑娘一直待在郡王府,是不是...
”
看著欲言又止的周雪娘,林噙霜深呼吸了一下。
当年在扬州,青草可是在开春的寒冷早晨,被泼水湿了衣服的。
“那贱婢会这么记仇?”林噙霜蹙眉看著墨兰问道。
墨兰眨了眨眼睛:“阿娘,你是想问女儿,青草那丫头在学堂中有没有对女儿如何?”
林噙霜点头。
“没有!瞧著那丫头对女儿没有什么异样。”说著,墨兰眼神徵询的看向了两个贴身女使。
露种和云栽赶忙点头。
林噙霜深呼吸了一下,眼中有了寥落的神色,看著墨兰道:“墨儿,等你嫁到了永昌侯府,可要记得今日你阿娘的遭遇!”
“记得我是如何被人给下了脸面,丟在地上被人踩的!”
墨兰连连点头:“阿娘,女儿记下了!到时定要给阿娘扳回一城,让今安斋的人尝一下女儿的手段。”
“好墨儿!”林噙霜欣慰道。
母女二人刚说完话。
“哈哈哈—
”
和林棲阁一墙之隔的长枫院儿中,隱约有笑声传来。
林噙霜深呼吸了一下,微微闭上了眼睛。
墨兰则和周雪娘对视了一眼。
“哎呀!三郎你好坏!”又隱约有女子的娇嗔声传来。
“啪!”林噙霜恨恨的拍了下罗汉椅上的小桌,猛地站起身后说道:“长枫这个孽障!回来的时候不是说课业多么?”
“都什么时候了,离著恩科会试不到四个月,他院儿里的贱婢们还敢这么闹!”
说著话,林噙霜快步走到门口,一撩棉帘朝外走去。
抱著皮货的周雪娘一时愣住。
墨兰抬了下下巴,周雪娘赶忙將皮货放到罗汉椅上后,转身朝门口走去:“小娘,雪后地面有些”
“啊”
屋外传来了一声惊呼。
墨兰赶忙起身朝门口走去。
撩开棉帘,门口不远处的林噙霜正仰倒在雪地中,门前阶下还有长长的一条脚印。
“小娘!”周雪娘颤颤巍巍的走了过去。
墨兰朝著院子中喊道:“婆子们看什么呢!还不赶紧过来扫雪!我家的银钱是让你们这帮懒妇人白拿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