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咎眼神一冷,战斧横扫,刀锋贴着他脖子掠过,带出一溜血珠。
“别动。”他说,“我让你活着,你才能活着。”
那人僵住,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淌。
其余六人,三个陷在坑里抽搐,两个被箭射倒在地上**,还有一个刚从坡上滚下来,胳膊扭曲成怪异角度,眼看是废了。
陈无咎回头,对执法队挥了下手:“死的拖去埋了,伤的捆结实点,留口气。”
执法队应声而动,动作利落。
只有那个被俘的,被单独绑在旗杆下,双手反缚,嘴没堵,脸朝营地中央。
陈无咎走过去,蹲下,用匕首挑开他衣领。
锁骨下方,一枚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烙印露了出来——倒置的司徒府家徽,蛇尾缠剑。
他笑了:“司徒家现在招人这么不讲究?连烙印都能打歪?”
那人闭着眼,一言不发。
陈无咎也不恼,收起匕首,站起身,拍了拍手:“行,你不说话也成。反正我说的话,有人爱听。”
他转身走向主帐,边走边下令:“轮岗照旧,弓手不卸甲,战斧不归鞘。另外——”
他顿了顿。
“让炊事班做锅热汤,给兄弟们提提神。就说……今晚加餐,庆功。”
身后,北疆陈家军将领凑上来,低声问:“真让他们以为咱们赢了?”
“不然呢?”陈无咎头也不回,“他们要是发现连突击都失败了,下次就不来了。可我要的不是一次突袭,是整条线。”
“那这俘虏……”
“不急。”陈无咎撩开帐帘,回头看了一眼旗杆下的身影,“他今晚不说,明天说。明天不说,后天也会说。人嘛,最扛不住的就是‘等死’。”
他走进主帐,坐下,拿起战斧开始擦拭。
刀锋映着灯火,一闪一闪。
帐外,士兵们开始换岗。
有人路过旗杆,故意提高嗓门:“听说了吗?北线大军今早就出发了,三天就能到。”
另一个接话:“不止呢,四大家族通敌的文书被截了,陛下气得摔了玉玺,抄家令都写好了。”
俘虏的肩膀微微抖了一下。
没人注意到。
陈无咎也没注意。
他正低头看着战斧的刃口,忽然察觉体内一阵微热。
杀神祭坛轻轻震了一下。
五股精粹悄然凝聚,像五根细针扎进脊椎,随即散入四肢百骸。
他没急着分配。
这种时候,留着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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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时,俘虏终于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