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弋很不赞同我以暴制暴,我问他那我该怎么办?任由他们收拾吗?
他语塞。
他是个善良的孩子,不希望有人因他而受伤。
我问他,“如果我受伤,你怎么看?”
他眼睛发红,死盯着我,狠狠地道:“你敢受伤给我试试!”
为此,他和我赌气了整整一个月。
每天在教室里绷着脸,学会了扔我的作业本。五好男仆也不做了,彻底无视我的威严。
我也拿他没办法,难道打到他听话?
没过多久,我就让他见识到了我怎样为他受伤。
这段时间每次放学,我都不想和她比肩而行,我需要一些空间。
然而,行走在路上,遇到女生向我表白,或者递送情书,甚至男同学拍我的肩膀,我都会回头看一眼十步开外的她。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抱着双臂,一如初见。
我和她冷战了一个月,她却平淡如水。
她就这么不在意我?
我真的猜不透。
既然无情,为何还要跟着我?她一定是为了折磨我,还是我一直在自己的心魔里打转。
我想我是魔怔了,否则为何一定要这个古怪又别扭的小姑娘青眼相看?
血花从她身上飞溅的一刹那,我的呼吸静止了。
听到她呼喊的同时,似乎被她重重地一脚踹倒。
摔在地上的疼痛远远不及看到她倒在血泊里的心痛。
是我没有注意到拐弯的汽车,她从远处冲过来的一瞬,救了我的命!
这样一个如花的少女,会因我而死吗?我的身子微微发抖。
我坐到她的床前,第一次握住她微凉的手,认真地看她。
她的意识恢复得很快,医生说那时的昏迷只是轻微的脑震荡。
她的骨骼韧性也很好,有几处骨折,但没有断裂。
她的爸爸妈妈没有责怪我,只是留下了刘妈夜里陪床。
“我就这一个宝贝女儿。”程叔叔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转身带走了程阿姨。
那天晚上,许弋坚持不肯离开,陪了我一夜。
她的父母居然比我那大条的妈还要体贴,来看我时带了许多补品,甚至煲了鸡汤。我热泪盈眶。我们晚自修离开学校,急救室四个小时,此时已然凌晨。
没心没肺的刘妈在临床睡得香甜,许弋小勺小勺地喂饥肠辘辘的我喝汤。
我甚是佩服自己牛一样的精神力。
他表情严峻,眼中有着淡淡的忧伤,发丝凌乱,嘴角还有淤青。
我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踢到脸上了?毁容我不负责啊!
我仔细看了看,应该不是鞋印。我指指他的嘴。
他微微摇头,“我不饿。”
我的眼仁不由自主向上翻,你少吃一顿不会死!
吃完饭后,他在微弱的灯光下取出书来看,不时扫我一眼。
我这人睡觉有个毛病,即便在梦中也能察觉空气里的细微变化。他每次扫描过来,都会让我一个激灵从半昏睡状态惊醒。我不悦地撅起嘴,强睁惺忪的睡眼瞪他。他感应到我的视线,给我倒了杯水。
我摇头。
他叹了口气,老实坐在床边一直看着我。我毛骨悚然地看到他慢慢伸出手,抚上我的脸。他看到我惊恐的表情,顿了一顿,手指停留在我嘴角。
“傻丫头!”他在嗔怪我!
我嘴角咧了下,想要甩开他的手,费力地还嘴,“你才傻!”
许弋屏住了呼吸,轻声问我,“你喜欢我吗?”
我抬眼认真看了他许久,脑子里有些混沌,缓缓摇头。
死小子,你在想什么啊?老娘困得快睡着了,你还这么深情脉脉地盯着我。你不知道有人看着我不敢睡吗?程惜的心在泣血。
她不喜欢我!
为什么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来救我?
我们两个,还未开始的初恋,已经结束。
许弋苦涩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