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陌摒退了一大群要侍候他梳妆的丫鬟，让郁宣歌站在门旁后，关上了门。

房里白染陌有些皱眉的看着眼前五颜六色有些暴露的衣衫，最后在这堆五颜六色的衣衫里挑出一件相对保守的白衣换上。换上衣物后走到铜镜旁，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有些不妥，既然在这楼里就要沾染尘烟，自己这样会成为这楼里的异类，他不想受到更多的的关注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思量一下，打开梳妆台上的胭脂盒，用眉笔沾了些，在眼角染上薄如蝉翼的绯红，果然镜子里的他仿若坠入烟尘。

“吱呀~”

听到门响郁宣歌转过头，眼中猛然撞入仿若从谪仙坠入尘烟的他，郁宣歌一怔，怔愣后看着他眼角的绯红，却仿若灼了心疼痛难忍，公子他真的要这样坠入红尘吗？

他没有看她，抬起脚步就向前走，身前有着带路人，身后跟了一群丫鬟。

走出几步后，白染陌唇里飘出惯有的淡淡清冷的话语：“宣歌就留在院里吧。”

没有听从他的话，快步穿过那些丫鬟跟在他身后，他在前面走她就在后面不声不响的跟着，虽然她不能帮到他什么但也想要跟在他身边。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白染陌顿了顿继续向前走去，他本来不打算说那句话的，却不知为何就那样出了口。罢了，她既然爱跟着便跟着吧，顺便让单纯的她看看人情世故，以免日后被有些险恶之人骗了去。

喧闹、人声、喝彩、丝竹乐器，越走近前厅这些声音就越发大了起来，宣歌对这些没有一点关注，只是低着头一心一意的跟着前方的一抹白色，直到他上了台她被留在厅外。

“大家安静安静~有请我们楼里新进的颜艺——颜清！！”台上的宝娘开了口。

站在厅外的郁宣歌看着他一步一步顺着阶梯上了台，台下有些安静的众人又喧闹起来。

他在台上摆着的琴前席地坐下，白色华丽的宽大衣摆与披散的墨发铺散了一地，夜明珠照着他眼角的绯红似红的滴血，虽然他依旧是无表情的清冷之色，但现在的他却只余妖异。

他不理会台下人的喧闹，低头双手放于琴上试了试音开始弹了起来。

顿时嘈杂的厅内流入了一抹仿若流云般的琴音，忽上忽下的音色飘飘渺渺，嘈杂的厅内安静了下来，此时众人的心神若飘在半空看着眼前云卷云舒、风淡云轻，内心仿佛被清洗了一遍。

众人看着台上的白染陌痴了，她也看着他痴了。

弹完手中一曲白染陌下了台，他答应这五年里在这座楼里当颜艺，而那是为了偿还因果，并不代表要被楼里随意安排摆布，虽然不在乎这些却也不愿被人当玩具般观赏。

在舞台一旁的宝娘并未拦他，只是对着他离开的背影笑的有些狡诈。

白染陌走到厅外，经过郁宣歌身边时边走边说：“回院里。”

听见了他的声音才恍惚的看见他走在前面，赶忙走上去跟在他身后，原本疼痛、消沉的情绪消散开来，原来也只是表演表演才艺啊！

跟在他身后欢快的说道：“公子弹的真好听！！”

“宣歌喜欢琴音吗？”

“嗯嗯，喜欢！！”喜欢公子弹的。

“那么等你学会了四书五经后，我便开始教你练琴。”

“谢谢公子！！”

公子弹的琴好好听，下定决心她也要学会，并且也一定要认真学会所有公子教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