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罗莎终於说话:
「可以开始了吗?」
她的语调没有起伏,就像完全没有情感的木偶。
很奇怪。
由嘴角到眼角,没有一丝反应,
她依旧两手交胸,
连正眼都没看David一下,
就像他不曾存在般。
荆士魄本以为在手下面前挑战罗莎的权威,
会令她抓狂暴怒。
一个人只要浮躁,就无法思考,容易露出弱点,
他需要她的弱点,
但她似乎跟下午那个罗莎是两个人。
那种平淡,反而令他不安。
没有任何人喜欢受气,
若果一个人能忍一时之气,
必然是为了更大利益。
那,她为的到底甚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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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西装打扮的魁悟大汉,手拿伸缩钢棍,
目不斜视地伫立在铺了紫绒布的展示台两旁。
罗莎把上面的紫布掀开,一道白光浮现眼前,
经历了千百年的风吹雨打,它还是簇新如故,
那面晶莹的白玉圆盘-逆天时轮-就这样安静地躺在半圆拱形透明罩里里,
当那防弹玻璃徐徐褪下的时候
荆士魄彷佛又看到那些在玉面流动的彩色霞光。
他的目光压根儿无法移开。
它就像一个躺在紫绒床上的绝色裸女,
那种出世的美丽,连不问凡尘事的和尚都心动,
任何人看过一眼都会被迷住,被勾住,再难舍割。
荆士魄一眨不眨地走过去,
腿每走一步,心就跳快一分,
心每跳一分,手就跳动一下,
最後,他满身上下都在兴奋的颤动。
德国的医院未必能把她医好,
但时光倒流却可以让她复原!
在这之後,他一定要兑现所有在床榻许下的承诺,
要牵着她的手在蒙古高原踏青,
搅着她的肩在泰吾士河泛舟,
或是峇里海滩伴着红日漫步。
距离他和她的幸福,只不过是五步。
仅仅是五步!
但,他一步都迈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