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袭黑色的套装短裙，

把上上下下每一处的曲线都包裹得很完美，

就似玫瑰一样雍贵妩媚，

却也似玫瑰一样混身是刺，

碰不得。

不知怎的，他心头忽然有种熟悉，但无法形容的感觉。

「比如说，我还记得我的一百万本票，

以及你不伤害我家人和朋友的承诺。」

荆士魄再说话的时候，目光又回她棕色的眼睛里。

罗莎没有说话，只还了一个眼色。

书柜前的David就像只蹲在旁边蓄势待发的鼬鼠，

马上应了一声，

却不太情愿地把手的本票递去，小声说：

「哼！你最好赶紧办事别耍花样，

不然有你好受。

死古惑仔，拿去买寿衣吧。」

就在荆士魄伸出手之前，

他似乎又临时改变了主意，冷笑一声，放开了手：

「哎哟哟，手又不听使唤，

不好意思，把你的殓葬费掉了。」

荆士魄不知用了怎样的手法，

竟然在那本票跌落之前，就收入了手中，

快得甚至连他自己都有点诧异：

「你猜，」

他看来就像一边检查着本票，

一边跌跌撞撞地走过去，

然後在迅雷不及掩耳地抓住了David的手腕，

凑近耳边，笑嘻嘻说：

「如果我现在用这一百万买起你的命，

罗莎会答应嘛？」

这话声音不大，却重重敲在David心头。

他脸色一变，抬过头来看着荆士魄，

在那张白𠵍而醺醉的面孔上，

就这样盯着，咀是弯的，唇是曲的，

意思却是直的。

他在笑，但没有半分说笑的意思。

他在问，但没有半分要听到答案的期待。

直至，David发现自己的手没有知觉，

慢慢抖起来，荆士魄才接着说：

「看来你也知道，如果你的命可以换来一个秘密，」

他两眼盯着罗莎，拧住了David的右腕关节，

每说一字就加一分力：

「她，肯定，毫不犹豫，答应，对吧？」

David痛得要命，两脚一软，居然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