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的事情,你怎么现在才来禀告?为何魔尊攻击易洙时不立刻报来!”帝君骤然起身,他有些烦躁的看着侍卫,难掩忧心。
“这……这……”侍卫支支吾吾起来。
“这件事先扣着。传本君谕旨,命琏壑率兵七万前去支援。”帝君当机立断,很快就说道。
那侍卫倒也跑的快,很快就离开。
“丘煌自负,不来禀报帝君也情有可原。只是为何其他人连一点风声也没听见?未免太过可疑。”魏枳早也没有什么下棋的兴致,他很快也起身,说道。
“看来是有人拦了消息。”帝君这样想着,又是一叹,“且看看胜负如何吧。琏壑也不是什么无能之辈。”
这场小聚也就不欢而散。
魏枳也没多留,很快就回去了。这几天昭华都不在,他也就恹恹的窝在房里不曾出去过。
对于他独自一人回来的事,众人就算是好奇也不曾多问一句。除了尚在闭关的陈湮之外,似乎并没有别的人来关心她。
她像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一样,在的时候碍了他们的眼,不在的时候也就这样,只是少了些娱乐谈笑时的话资罢了。
偏偏看到这样,却让魏枳越发心疼起她来。因为这一切都是出自于他的手笔。
当一个男人开始对一个女人产生愧疚的时候,那么这个女人将会让男人越发怜爱和自责。
尽管魏枳的愧疚不是泛滥成灾似的煽情,但仅仅只是一点点,就已经折磨得他煎熬。
笼统的来说,或许还是有些思念在里面。
桌上摆着的水镜里,清晰的映着她的容貌,她的神情,她的动作,她的一切。
他能够通过一面镜子窥看她的举动,只要他想。
“不过一面镜子而已,终究不是人。”
他衣袖轻浮,那面水镜便被摔的粉碎。而他扬了扬了下巴,一如当初的清冷姿态。
他这么想她,该去找她了。
赵妩不知道该往哪边去,也就是随处走走看看。这日到玉溪也只是突然想来罢了。
记得之前陈湮有和原主说过这里景致很美,而这里住着的也多是些世代修行的大家。几乎每个人都会点道术,相对于别处,已经能称得上安宁了。
更何况,这里的人还挺会酿酒。特别是那杯桃花酿,让人回味无穷。只是一杯下肚,便是脸颊桃红,酒劲很足。
赵妩来这里,自然是少不了喝上几杯。
她拿起酒杯正想一口干掉,却被人温和的扣住手腕。
“姑娘何必喝如此快?酒本是用来品的,桃花酿初入口辛辣酸涩,怕是这样喝,要呛到姑娘的。但到了舌尖,却还是清甜醇香的。”一旁的白衣公子见她这样喝酒,便笑着摇头说道。
“是我着急了。”她咋咋嘴,说道。却也不敢多喝,只怕神智不清。
那公子也是个风趣的人,赵妩便和他多聊了几句。
奈何只是须臾,她就面色桃红而发烫。赵妩有些遗憾地放下酒杯,便站起身来,与那公子告辞,转身离开。
毕竟道士居多,而她是魔,稍不小心就会被人察觉。能饮几杯杯桃花酿,也算是知足了。待回到客栈休息一番,酒彻底醒了就可以离开了。
然而终究还是没有如她所愿。
待到客栈,打开房门时,她才看见了坐在桌旁的人。
“魏枳?你怎么来了?”她歪了歪脑袋,没有一点意外,语气轻柔的像是飘在云端。
“是去喝酒了吗?”魏枳见她来了,只是温柔一笑。修长的手指将她散散的发别在耳后,又划过她红艳的唇,最后才收了回来。
“是阿,很香很甜的酒呢。”她水雾雾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声音低低的,是再轻和不过的呢喃。
“和那个男人也聊得很欢畅吧?”
魏枳轻笑,动作很温和的将她搂在怀里,却偏偏在她耳边说着带着冰冷的语调的话,“怎么,成魔后就这么饥渴难耐了吗?”
这话却是逗得她笑出声来,“到底是谁饥渴难耐?魏枳,你回来找我,不会是舍不得我了吧?”
她抬起头来,在他唇角印下一吻,“虽然我不像以前那样喜欢你了,不过,你长得这样好看,陪陪我也无妨。”
她这是把他当做什么了?一个男/宠吗?
魏枳低下头来,去轻啄她的颈,引得她嘤咛出声。“是么?”见她这般瑰丽惑人的样子,索性就将她压在了床上。
“昭华……”
本是想说一些嘲讽的话,却见她媚眼如丝,青丝倾散的样子,他的眸光终究还是变得温和起来。
“我想这辈子都离不开你了……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