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真见状便扔下被褥想出门，不料门口却有个小侍从侯着门，问道：“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柳真顿时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无事。”便又回到屋里。她看着躺在床上的舒云，眉头一皱，又抱回被褥裹在身上，自己蹲在墙角靠着睡着了。

第二日一到，舒云睁眼便看见柳真一个人缩在墙角睡着了。他不曾见过这样的情景。

柳真不像是这样的人，即使生气即使要分房睡，也不是这样拘谨的人，局促在一个角落里，堪堪地抱着被褥，透着一丝孤寂清冷。

舒云将柳真抱到床上，看了两眼却还是出了房门。

他前脚一出门，柳真后脚就睁开了眼，一时间眼中莫名地慌张。

风吹过秘密的树叶，窸窸窣窣地碎响着，柳真偷偷摸摸地溜达到后门，瞟了一眼浓密的枝叶，正待开门走人，却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真儿……”舒云的声音颤抖着，“你是要走么？”

柳真看着他，定住身形，看着舒云在树枝下的阴影死死地站着，眉目在一片灰暗下看得不甚清楚。

柳真只觉有些难受，却还是说道：“我只是出去逛逛，不需多时就会回来了。”

舒云并不多言，只是不动。

柳真见此也不多说，于是转身开了后门，出了门去。

舒云却是双眼蒙着树枝抛下的阴影，站了很久。

柳真确实回来了，眉目间却有着些许奇怪地神态。

舒云瞧着，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自然看得出，那神态如同那时他掀开盖头时，柳真露出的娇羞神态。

如此形容，有些事情自然是不需言喻。

时日一多，这端倪越发明显，连舒云的娘都觉察到了。

舒云见到柳真再次走到后门的时候，已是月明时分。

柳真背着包袱惊愕地看着舒云，有些口吃地说道：“我……我不是……你娘子……”

舒云低声说：“无妨，只是想再看你一眼，要走就走吧。”

柳真有些迟疑地看着舒云，不安地扭着衣角，说道：“真的？”

舒云点头后便不再说话了。

柳真将信将疑地看着舒云，试着慢慢走了出去。

月色下，舒云站在那处，双眼空洞，喃喃的声音渐渐飘散：“我知道，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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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那日你有所际遇，我知道你不是她……

我知道，我想留住的不是这个你，我看见的是另一个属于我的你。

我说不出来，让你离开她的身体，所以，我只能看着你离开，希望你能安好。

而我的柳真呢？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