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笑，是无力的。

“我很好，没事的，就是这样的容颜，大不如从前，难看了许多……”她语气尽量轻快，淡然。

“怎会难看呢……”他搂得更紧了些。

莫琦心口一窒，突然，身体无比疲惫，几乎就要睡去。

和墨缘接触的越近，气血被吸收的就越快。

她下意识推开了他。

墨缘被突如其来的生疏惊着了，无辜的看了她几眼：“主人墨缘是不是说错话了……墨缘不是故意的……”

她无言，只细细看着墨缘。

他比以往爽朗了，原来的污浊现被灵气取代，狼狈感也全然无踪，他本就俊俏，如今更是添了气质，那样机巧玲珑，实是像她。

像她曾经。

莫琦不是不知道这吸噬气血，不是他本身能控制的，墨缘自己也不清楚，气血就会吸附到墨缘体内，可还是不甘，不甘自己的修为就这般被人拿了去。

但更多的是难受，不想被吸噬的难受，不想消逝的难受，不想……与墨缘分别的难受。

她一走了之，墨缘又该怎么办。

莫琦望了他许久。

他笑了。

小雨淅沥。

墨缘的笑容就是黑云中的一丝光明点缀，温暖动人，因为总是讨好的，又带着顽皮。

莫琦没有同以往一般与他攀谈，独自拿了本书找了个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翻了起来。

墨缘抱膝看了她好久好久，也不见那人正眼瞧自己，闷闷不乐了好一会儿，才动身坐到她旁边去了。

莫琦不语。

“主人，外面的雨下的好大，你要不要去看……”

“恩。”

“主人，你饿不饿，墨缘给你做些吃的如何？”

“恩。”

“主人，这书好不好看……”

“恩。”

“主人……别不理墨缘。”

她，说不出什么。

墨缘抱着她的胳膊，头枕在她的肩上，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墨缘，若没了我，你能否好好生活……”

“不能。”他是委屈的，他不明白莫琦今天是如何不开心如何难过，只清楚，她似乎要抛下自己了。

“墨缘到底做错什么了，惹到主人了，主人你倒是告诉墨缘啊，墨缘想办法弥补就是了，为何要弃墨缘而去……不知者无罪的……”她感到肩头一湿。

两行泪，为日后有你相陪，可疲惫，谁不累。

“你在遇见我之前，依旧是孑然一身，为何如此纠缠不休呢……”因为他的情深，她也牵肠挂肚起来，若他的情少一分，她是否也能放下一丝牵挂。

“主人，你说过你舍不得墨缘的……”他始终不肯睁开眼，似乎是怕泪流多了。

天空闪过一道光线，伴随响雷，久绝愁殇。

二人静默。

夜临。

这个夜晚沉寂得使人无法入眠。

莫琦也就睡了几个时辰便醒来了，天还未亮，连朦胧都无。

结果就见墨缘坐在一旁一直盯着她，着实吓人一跳。

“已是深夜，你不入睡，看我做什么……”她连连抱怨。

“我怕睡着了再醒来你就不见了……”

萧瑟，迷离，鹧鸪长啼，沥沥，悲戚，只是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