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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生生灯火(第一卷之惊梦) > 交心之谈

交心之谈(1 / 1)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句话在我身上,一向很是灵验。

此刻,天色暗沉偶有孤星,山里的夜晚冷得仿佛初冬。周遭静默,除了夜风吹乱树冠的莎莎声此起彼伏。我们聚在一个很浅的山洞里,而山洞外,直走几十步开外的山崖下面是片刻前才被宇文王爷抹了脖子剥了皮的两只鲜血淋漓的狼。

至于狼皮,一张在我与初初屁股下面坐着。另外一张,只怕你如何也猜想不到,它们正被我们对面的唐氏兄妹用得顺手。

“生火吧,太冷了。洞口有树木杂草挡着,不会有事的。”

“不行!”唐氏兄妹异口同声,弄得我噤若寒蝉,速速闭紧了嘴巴。

“小心驶得万年船,但凡有一点烟雾火光被发现,引来的就是杀身之祸。顾姑娘不惜命,也可怜可怜我们外乡人。我们还不想客死他乡。”唐陌理着身边干草,快速娴熟地铺出一片可以供人躺下休息的草床来。当然,与我说几句刻薄话丝毫不会妨碍到人家。

没遇上事儿,真是看不清人!那句要生火的话不过是我在投石试水罢了。唐陌这人,随遇而安是好的,亲切其外刻薄其里便没什么意思了。

“铺好了。小玫你先躺过来休息,明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唐玫得了他哥哥的命令,便乖乖躺下睡觉,闭眼睛前费力看了我与初初一眼。我自顾自地将手里的萤火虫囊带拎了拎高,照向初初俊美低气压的小脸,无所谓道“我去方便,这个你拿着。”

他接过囊带,却随手挂在了洞壁生出的石块上。起身递了根树枝给我“我同你一道去。”

唐陌睁开眼皮默默地看了我们一眼,顺手将唐玫身下的狼皮又往里挪了挪,确保每一寸都能被利用到,毕竟是新剥下来的,即使躺在毛的一面血腥气依旧很重。挪好后,他端坐在干草上继续调息养神。

云散了些,星子亮在空中,已经略具规模。至少足够我们看清彼此的脸,看见脚边的石,顺便物色一个好的如厕之处。

“英雄,且在此等候片刻!”我用树枝在地上画了道线,制止了宇文王爷继续往前走的打算。英雄咳了一声,清清嗓“快去快回。”

于是本小姐迈开轻快步伐往略远处的灌木从去了。

待我回来,发现英雄他挑了个看风景的好地方站着。我默默揩了把汗,沉默着挪向山崖边缘迎风而立的英雄。

“英雄!站在这里吹风啊!”我双手抱拳对着初初行了一个江湖礼,唇角微勾,笑得淘气。自方才亲眼目睹了他用一把匕首收拾了那两只气焰嚣张的狼,“英雄”一词便成了我对宇文王爷又一个爱称。

“我可当不起什么英雄。要说起来你也不差的。莫名其妙地被丢进这荒山野岭倒也不慌不乱,还晓得捉来萤火虫照亮,知道要往山洞里面躲。比起那些深闺女子,不知强了多少。”英雄他望着我光洁的脑门,似乎在找下手之处。

“别打它的主意!”我两只手交叠一齐护在脑门上,声音故意压得很低得意道“我是生意人嘛,刚开始接管生意的时候也曾跟着商队走南闯北的,一点野外生存的技能还是略知一二。深闺女子?大家闺秀?那说得自然不是我!”

宇文王爷点点头,“那今夜之事,你以为如何?”

“甚蹊跷。”

宇文英雄眉毛一挑,明明很疑惑,嘴角却露出一点看笑话的轻笑。弄得我很是不爽。

“哎,你不要这样看我,好像我是在胡说八道一样。来,坐下坐下,听我与你慢慢道来。”

夜风吹,山崖危。人活着不容易,我还是拉着宇文王爷在离山崖边缘远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

“我说蹊跷自然有我的道理。其一,且不论队伍为何突然不前进停了半日,我们去皇船上求见皇上已是戌时,皇上不在皇船上?咳,自然了魏小姐船,皇上想何时去都看圣上的心情了。何以就巧在那时?其二,这帮人只劫皇船,显然是冲着皇上去的,后来发现劫错人也罢了。可你也是亲王,都不用带回去复命就这么将我们丢在山野算是怎么回事?其三,唐陌唐玫两兄妹称与我们遇上,是因半道倒霉撞上此事故而被捉过来和我们一处。你信这样的说辞吗?我反正不信的。”

“嗯,依你的意思,你的恩人嫌疑很大了?”

“恩情是一码事,有无嫌疑是另一码事。不过我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什么,且行且看吧,一时半会儿也走不出这座山,总会露出马脚来的。”

他伸出手,将我的一双手轻轻拢住。同样的微凉。我已不能从他的表情里猜出他的心思来了,只能仔细去听他说的话,

“看来我还是不够了解你。生生,你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从前我以为你只会做生意……”他顿了顿,斟酌了下继续“这些年你一个人是持家又是做生意,里里外外的一定很苦吧?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我的双眼渐渐发红酸涩。自己明明不是顾生不是吗?何以会这般感同身受呢?不容易?一定是不容易的。一个女孩子,在理当被藏入深阁待嫁的时候只身一人挑起家族的重担,一面持家,一面处理生意,其中坎坷劳累可想而知。四目相对,我们此刻距离那样近,似乎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跳,听懂这心跳的秘密。須臾,我扯出一丝苦笑“你呢?这些年一个人辛不辛苦?”

他眼中的疼痛一闪而过,继而宽心一笑“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我重复了这句话,却已是泪眼朦胧,唯一坚守着屹立不倒的是目光里的坚定。我想自己一定是在坚信什么,才能这样不假思索,心无城府地将自己心中推断毫无保留地告诉他。而我希望这坚信是什么都好,只要不是我对他日渐根生的喜欢和思念。我虽答应要嫁给他,承诺自己保他无虞,心里到底是勇气大于底气的。这种喜欢,不受控制的喜欢……

我想要的,是一世相守,并非片刻相依。

可我要不起。

我所能暗示的,也只能停在皇帝去了魏澜船上,却不能将魏相许是这场预谋的幕后黑手明说出来……这朝野势力如何对峙,我这局外人或许会看的得更清楚些。

初初虽不说什么,也未必不是心中有数。他的聪慧远比我的小聪明要高明许多。

好吧,本小姐便将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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