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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权宠俏驸马:天下第一神探 > 第一章 少年神探

第一章 少年神探(6 / 7)

话虽如此,她眼中满是久别重逢的欣喜,拉着弟弟的手,仔细端详,“长高了,也结实了。快坐下歇歇,喝口热茶。”

一家三口进了正厅,分宾主坐下。丫鬟早已奉上热腾腾的普洱茶,茶汤红浓明亮,香气醇厚。厅内陈设典雅,多宝格上摆放着些瓷器古玩,墙上挂着几幅山水字画,显出主人家的书香底蕴。炭盆里的银炭烧得正旺,暖意融融,驱散了冬日的寒气。

王氏拉着儿子问长问短,从旅途劳顿到京城起居,事无巨细。张绥之一一应答,言语间不时插科打诨,引得母亲和姐姐笑声不断。

饭后,张绥之小睡了一会儿,醒来觉得精神恢复了不少,在家中待得闷了,便想出去走走。他跟母亲姐姐说了一声,换上一件半新的湖绉直裰,披了件挡风的斗篷,也不带小厮,独自一人溜达出了府门。丽江城不大,但街巷纵横,别有韵味。张绥之信步由缰,穿行在熟悉的街巷中。半年未归,有些店铺换了招牌,有些人家新修了门脸,但总体格局未变。

他走过四方街,看到纳西老妪仍在街边卖着鸡豆凉粉,闻到空气中弥漫着醋料的酸香;路过木府门前,那巍峨的石牌坊和森严的守卫,昭示着土司木氏在这片土地上的无上权威。不知不觉,他走到城南一座临河的三层木楼前。楼檐下悬挂着一块黑底金字匾额,上书“望江楼”三个行书大字。这是丽江城里数得着的高档酒楼,临窗可俯瞰清澈的丽江河水,远眺玉龙雪山胜景,文人雅士、富商巨贾多喜在此聚会。张绥之读书时,也常与同窗好友来此小酌。

此刻闻到楼里飘出的酒菜香气,他便觉肚中馋虫又被勾起,遂抬步走了进去。虽是正月里,酒楼生意却不错。底楼大厅坐了七八成客人,猜拳行令,谈笑风生,颇为热闹。

跑堂的伙计眼尖,认得这位张府公子,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哎哟!张公子!您老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快楼上请,有雅座!”张绥之摆摆手:“不必,就楼下靠窗那桌吧,敞亮。”他喜欢这市井烟火气,觉得比楼上雅间更有意思。

伙计应了一声,麻利地将他引到窗边一张空桌,擦抹桌面,问道:“公子爷用点什么?咱店新到了些洱海的弓鱼,鲜活得很,要不要来一条?”“嗯,来条弓鱼,清蒸。再切一盘腊肉,炒个青白苦菜,打一壶漾弓酒。”张绥之熟稔地点了菜。“好嘞!您稍坐,酒菜马上就来!”伙计唱了个喏,转身去了。

张绥之自斟了一杯伙计先沏上的粗茶,一边慢饮,一边望着窗外流淌的河水和对岸的街景,思绪渐渐飘远。回想起京城殿试的紧张,放榜时的狂喜,与同年们纵酒高歌的畅快,还有离京时那座巨大城池在身后渐渐模糊的怅惘……十七岁的少年,第一次离家远行,便经历了如此多的人情世故,心中自是百感交集。

正出神间,忽听邻桌传来一阵略显放肆的哄笑声。张绥之循声望去,只见那边围坐着五六个穿着短褂、敞着胸怀的汉子,看打扮像是马帮的脚夫或护卫,个个面色酡红,显然已喝了不少酒。他们正对着楼梯口的方向指指点点,低声议论着什么,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混合着好奇与欲望的笑意。张绥之皱了皱眉,对这些粗汉的做派有些不喜,但也懒得理会。

他顺着他们的目光向楼梯口望去,这一看,却不由得眼前一亮。只见从楼梯上正走下一位女子。这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年纪,身高竟比寻常男子还要高出少许,体态健美匀称,穿着一身靛蓝色染的土布衣裙,样式与汉家女子迥异,上衣紧窄,勾勒出饱满的胸脯和纤细的腰肢,下身的百褶长裙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她的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光滑紧致,一张鹅蛋脸上,五官轮廓分明,浓密的长发编成无数根细碎的发辫,用彩色的丝线和银饰高高束起。最引人注目的是她那双眼睛大而明亮,眼尾微微上挑,目光锐利如高原上的鹰隼,自带一股野性难驯的飒爽之气。她腰间束着一条宽宽的牛皮板带,板上镶嵌着绿松石和红珊瑚,左侧挂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刀,刀鞘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她的步履沉稳有力,神态从容不迫,仿佛这喧闹的酒楼是她自家的营地一般。这样一个充满异域风情和勃勃生机的女子,突然出现在这汉家风气浓厚的酒楼里,无疑是一道极其惹眼的风景。

不仅那桌醉汉,大厅里不少客人的目光,也都或明或暗地投向了她。那女子对周遭的目光恍若未觉,径直走向柜台结账。她的官话带着浓重的滇西口音,但清脆响亮:“掌柜的,算账!”张绥之心中一动,暗赞:“好一个英气勃勃的部落女子!”他虽在丽江长大,见过不少各族人士,但气质如此独特、锋芒毕露的女子,还是头一次见到。尤其是她身上那种毫不掩饰的自信和力量感,与汉家闺秀的温婉含蓄截然不同,让他感到十分新奇。

那女子结完账,转身便向门口走去。经过那桌醉汉旁边时,一个显然是喝高了的汉子,或许是仗着酒劲,或许是想在同伴面前逞能,竟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伸出毛茸茸的胳膊,试图去拦那女子的去路,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嚷着:“小……小娘子……

哪……哪来的?陪……陪哥几个喝……喝一杯再走嘛……”

他身边的同伴发出一阵暧昧的哄笑,等着看好戏。那女子脚步一顿,侧过头,冷冷地瞥了那醉汉一眼。她的目光如两道冰锥,刺得那醉汉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酒意似乎都醒了几分,伸出的胳膊僵在了半空。“滚开。”女子吐出两个字,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那醉汉被她的气势所慑,一时竟呆住了。

他旁边一个年纪稍长、似乎还有些见识的同伴,脸色突然一变,急忙伸手用力将那醉汉拉回座位,压低声音急促地说:“你找死啊!看她腰间的刀!那是火把寨的人!惹不起!”“火把寨”三个字仿佛有魔力一般,那桌醉汉顿时噤若寒蝉,脸上的嬉笑之色瞬间被惊恐取代,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那女子一眼。那女子轻蔑地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们,继续向门口走去。

这一幕,尽数落在张绥之眼中。他心中对“火把寨”这个名字留了意,看来这女子来历不凡。同时,他对这女子处变不惊、一招制敌的冷静与威势,更是暗生钦佩。

眼见那女子就要出门,张绥之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或许是少年心性,或许是出于一种莫名的想要结识的冲动,他忽然站起身,朝着那女子的背影,学着刚才醉汉的腔调,故意拖长了声音,带着几分戏谑开口道:“这位姐姐,请留步——”那女子闻声,果然停步,缓缓转过身来。她那双锐利的眸子,瞬间锁定了张绥之。见是一个衣着体面、面容俊秀的汉家少年郎,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她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张绥之,那姿态,像极了猫儿在打量一只主动凑上前来的小鼠。

“哦?”她眉毛一挑,声音里带着几分玩味,“汉家的小公子,叫住我,有何贵干?莫非……也想请姐姐我喝一杯?”她的官话虽不标准,但语调起伏有致,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感,尤其是那声“小公子”,叫得既轻佻又戏谑。

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客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张绥之和这部落女子身上。刚才那桌醉汉更是屏住了呼吸,心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富家小子要倒霉了。

张绥之被她反问,却也不慌。他本就是顽皮性子,在京城又历练过,见过些世面,此刻见这女子有趣,便存了心要跟她斗斗嘴。他走上前几步,在距离女子五步远的地方站定,拱手一礼,动作潇洒,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灿烂笑容:“姐姐误会了。在下只是见姐姐风华绝代,气度不凡,心中仰白,故而冒昧想请教姐姐芳名。至于喝酒嘛……”他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女子腰间那柄华丽的短刀,笑道,“看姐姐英姿飒爽,想必是女中豪杰,惯饮烈酒。在下年纪尚小,家母管得严,只许喝些淡酒,怕是请不动姐姐的海量。不如,我请姐姐吃茶?这丽江城里的雪茶,可是别有风味,清冽甘醇,最是解腻消食,正配姐姐这般清爽的人物。”他这番话,既表达了赞赏,又不卑不亢,最后还巧妙地用“请茶”代替了“请酒”,既避开了自己的“短处”,又暗合了女子可能有的饮食偏好(茶马古道上的人多喜饮茶),更顺势捧了对方一句“清爽人物”,可谓机变百出。

那女子闻言,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纨绔的小公子,言辞竟如此伶俐有趣。她仔细打量了张绥之几眼,见他目光清澈,笑容真诚,虽带调侃,却无恶意,与刚才那帮醉汉的猥琐截然不同。她眼中的锐利渐渐化开,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饶有兴味的光芒。“噗嗤——”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笑,如同冰雪初融,春花绽放,那股逼人的野性锋芒顿时柔和了许多,显得明媚照人。

“好个牙尖嘴利的汉家小哥儿!请我吃茶?倒是新鲜。”她迈步走到张绥之桌前,毫不客气地拉开椅子坐下,一双天随意地伸展开,“好啊,那姐姐我就尝尝你的雪茶。若是不好喝,我可要罚你。”

张绥之见她如此爽快,心中暗喜,连忙招呼伙计:“伙计,上一壶最好的雪山云雾,再配几样精细茶点!”“好嘞!”伙计应声而去,心下却暗暗咋舌,这位张公子,怎地跟火把寨的这位女煞星攀谈上了?还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茶很快上来,白瓷壶,白瓷盏,茶汤清亮,香气清幽。张绥之亲自执壶,为女子斟上一杯,动作优雅,颇有风度。

女子端起茶杯,不像汉人那般小口啜饮,而是像喝酒一样,仰头便喝了一大口。滚烫的茶汤让她微微蹙眉,但随即品味着口中的余香,点了点头:“嗯,是还不错,有点我们寨子里老茶树的味道。”

她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支在桌面上,托着下巴,紧紧盯着张绥之:“小哥儿,你倒是个有眼力的。那你不妨再猜猜,姐姐我,是什么人?”

张绥之见她这副考较的架势,也起了好胜心。他放下茶杯,目光不避不闪地在阿诗玛身上观察片刻,缓缓开口:“姐姐这身打扮,是典型的山野部落人士。但观姐姐坐姿——腰杆挺直,双腿微分,双手置于案上,十指自然收拢,这绝非山野散漫之态,倒有几分军中行伍的章法。姐姐,怕是某个寨子里的头目吧?”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不单是寨中头人,在木氏土司府中,也该有个一官半职,是吗?”

阿诗玛脸上的笑意瞬间凝住,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惊愕。她放在桌上的手指无意识地动了一下,显然被说中了要害。

张绥之见状,心中笃定,目光顺势向下,落在阿诗玛随意放在椅旁的那个靛蓝布包裹上,包裹口微开,露出一角靛青色的官制布料。“还有,”他语气放缓,带着一丝探究,“姐姐虽身着部落服饰,但脚上这双皂靴,显然是官靴。这包裹里……应该就是换下的官服吧?姐姐今日,是去了木府?如此正式,匆匆来去……莫非是寨子里出了什么紧要事务,需向土司禀报?”

阿诗玛彻底愣住了,红唇微张,半晌没说出话来。酒楼里的喧嚣似乎都远离了他们这一桌,她只能听见自己略微加速的心跳声。眼前这少年郎,看上去不过是个俊俏文弱的读书人,这洞察力与推理,简直令人心惊。

许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疑惑的问道:“你……你如何知道我是去了木府,而不是……比如,去了同知府上?”

张绥之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自己多嘴,差点把爹给卖了。他脸上露出一个天真无辜的笑容,打着哈哈道:“这个嘛……姐姐气度非凡,一看便是要事在身。这丽江城里,能劳姐姐这等人物亲自拜访的,除了统御诸寨的木府,还能有谁?同知府嘛……管的是流官汉民之事,与姐姐这等寨中豪杰,怕是不常打交道。我胡乱一猜,姐姐莫怪。”

阿诗玛似乎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未深究。她三两口吃完茶点,又喝了一杯茶,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身道:“好了,茶喝过了,点心也吃了。你这小公子,还算有趣,不枉我耽搁这点功夫。”

张绥之也连忙起身:“姐姐这就要走?”

“嗯,寨子里还有事。”阿诗玛点点头,走到张绥之面前,突然伸出手,用食指轻轻挑了一下张绥之的下巴,动作轻佻得像在逗弄一只宠物狗,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小公子,好好读你的圣贤书吧。这丽江城,还有茶马古道,水深着呢,可不是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娃娃该瞎掺和的地方。以后见了姐姐我,躲远点,免得……惹祸上身哦。”

说完,她不等张绥之反应,发出一串银铃般爽朗的大笑,转身便走,皂靴踏地,步伐矫健,那靛蓝色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酒楼门口晃动的棉布门帘之后。张绥之摸着被她挑过的下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粗粝的触感和淡淡的、混合着汗水、皮革与草木气息的味道。他站在原地,半晌没动,脸上表情古怪,似笑非笑。

这女子,当真是……野性难驯!他张绥之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子如此“调戏”,心中竟没有多少恼怒,反而觉得新奇刺激,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挑战欲。“火把寨……阿诗玛……”他喃喃自语,望着空荡荡的门口,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位姐姐,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张府的黑漆大门已经关闭,只留了一扇侧门,有门房守着。张绥之本想悄悄溜进去,不料刚踏进侧门,绕过影壁,就看见姐姐张雨疏披着一件厚厚的锦缎斗篷,手里提着一盏小巧的羊角风灯,正站在一株老梅树下,似乎专程在等他。

昏黄的灯光映着她娴静的脸庞,梅花的暗香浮动在她周围。见到弟弟鬼鬼祟祟的身影,张雨疏并未惊讶,只是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这么晚才回来,又去哪里野了?一身酒气。”

张绥之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立刻堆起讨好的笑容,凑上前去:“好姐姐,你怎么还没睡?天这么冷,可别冻着了。我就是……就是在外面随便走了走,看看丽江的夜景,半年没见,怪想念的。”

“随便走走就走到了酒楼里,还喝了酒?”张雨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提灯在他身上照了照,“绥之,你从小就不会撒谎。快老实交代,是不是……遇到哪家姑娘了?”她那双清澈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人心,带着几分长姐的洞察和戏谑。

张绥之被说中心事,脸上微微一热,好在夜色和酒意遮掩了这份窘迫。他挽住姐姐的胳膊,半是撒娇半是搪塞:“哎呀,我的好姐姐,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弟弟我可是正经读书人,刚中了进士,岂是那等轻浮之徒?不过是遇到个……嗯……有趣的江湖人士,多聊了几句罢了。”

“江湖人士?”张雨疏挑眉,显然不信,“什么样的江湖人士,能让我们眼高于顶的张进士聊到忘了时辰?莫不是个……女侠?”她故意拖长了“女侠”二字,语气中的调侃意味更浓了。

张绥之心知瞒不过精明的姐姐,但又不想全盘托出阿诗玛的事,毕竟那女子身份特殊,行为大胆,说出来怕是更要引起姐姐的“关切”。他只好使出惯用的插科打诨的功夫,摇晃着姐姐的胳膊:“姐姐~你就别取笑我了!什么女侠不女侠的,就是个过路的商贩,说了些茶马古道上的奇闻异事,我听着新鲜,就多坐了一会儿。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嘛!娘睡下了吗?可别惊动了她老人家。”

张雨疏见弟弟不肯说实话,也不强逼,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拉着他往内院走:“娘已经歇下了。你呀,总是这么让人操心。爹爹公务繁忙,时常不在家,娘身体又不大好,我这个做姐姐的,少不得要多管着你些。”她说着,语气变得认真起来,“绥之,你已经十七了,又有了功名在身,眼看就要步入仕途,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顽皮任性了。这终身大事……也该考虑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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