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山间小径笼罩在淡蓝色的雾气中，露水打湿了登山靴，在石阶上留下深色的痕迹。

白夜面无表情地跟在玄昭身后，银白色的短发被晨露打湿，贴在额前。他的红瞳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微光，像两簇不灭的火焰。

“我的小祖宗，你就来吧，给你看好东西。”玄昭走在前面，黑灰色短发乱糟糟地支棱着，显然是匆忙起床没来得及打理。他时不时回头确认白夜还跟着，碧绿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白夜第三次踩到湿滑的青苔，眉头拧成了一个结：“最后一次。”他的声音比山间的雾气还要冷。

“好嘞！”玄昭咧嘴一笑，耳钉在晨曦中闪过一道银光。他伸手想拉白夜一把，却被对方轻巧地避开。

半小时后，他们登上了山顶的观景台。东方的天际线刚刚泛起鱼肚白，整座城市还在沉睡中，只有零星的灯光像星辰般闪烁。白夜环顾四周，红瞳中闪过一丝不耐：“东西呢？”

玄昭神秘地笑了笑，从背包里掏出保温杯和两个折叠杯：“等几分钟，快了。”他倒出热气腾腾的咖啡，浓郁的香气立刻驱散了清晨的寒意。“尝尝，特制的蓝莓风味。”

白夜接过杯子，小啜一口。甜中带苦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微微眯起眼睛。

玄昭得意地看着他的反应，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奖励。

晨光渐渐明亮，城市的轮廓变得清晰起来。更远处，百米高的防护墙像一条巨龙蜿蜒在地平线上。墙外的荒野笼罩在诡异的紫色雾气中，隐约可见扭曲的植物和残破的建筑。

“看那边。”玄昭突然指向防护墙的某个方位。

白夜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起初什么异样都没有，只有风吹过荒草的波浪。然后——

地面开始震动。

先是细微的震颤，接着越来越强烈，连他们脚下的山石都开始轻微晃动。防护墙外的荒野上，紫色的雾气突然沸腾般翻滚起来。

一个个黑影从雾中浮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最终汇成一片黑色的潮水，向防护墙涌去。

“蚀兽潮。”玄昭的声音低沉下来，碧绿的眼睛紧盯着远处的景象。

白夜的红瞳微微扩大。

他从未见过如此规模的蚀兽群——数百只形态各异的怪物组成了一支恐怖的军队。

有四肢细长如竹节虫的，有浑身覆盖着鳞甲的，有背上长满尖刺的它们共同的特征是那双猩红的眼睛，在晨光中像无数盏邪恶的灯笼。

“怎么样，不错吧？”玄昭故作轻松地问，手指却无意识地握紧了折叠杯，塑料发出轻微的变形声。

白夜皱了皱眉：“他们.好丑。”

玄昭差点被咖啡呛到：“.不是，这是重点吗？”

“可是他们真的好丑。”白夜认真地补充道，红瞳中闪过一丝嫌恶，像是在看一堆不可回收垃圾。

玄昭的嘴角抽了抽：“好吧。”他无奈地摇摇头，目光重新投向远处的兽潮。

防护墙上的自动炮台已经启动，火光和电光交织成一张死亡之网，将最前排的蚀兽撕成碎片。但后面的怪物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