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盼一头凶兽,学人的样子打醉拳,可不不伦不类,甚至有些滑稽。
盼盼听懂了这般嘲笑,身躯后仰,脚步却前冲了过来。
带著排山倒海之势的爪子,化掌为拳,捣了过来。
那只拳甚至在中途顿了一顿,如同打了个酒嗝。
若是常人,被这一拳打中,绝对是化为血雾,但酒二遛表情懒散,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中那只大拳。
一指细,而一拳大,按理来说,要么指断,要么指刺入拳头,可这两种情况都没发生,那根手指奇怪而神奇的抵住了拳头。
这不是用力抵住的,那根手指就像蜻蜓点水一样,轻轻抵住了拳头,甚至在拳头上点出了水波纹,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场或力量。
那排山倒海一样的拳头,就是无法寸进。
盼盼就像海浪撞上了礁石,浑身一震,劲气全散。
感受指间传来的確实是醉拳不假,酒二遛摇摇头,终於接受了这等荒谬之事。
“想不到老夫早年所创醉拳之绝学,今日竟被一头畜生学去几分神妙,这八仙酒真有如此神妙功效?”
他兀自不信,又喝了一口酒,仔细品尝,细细巴扎,可除了美味之外,也没有什么奇异之事啊。
他看向依旧醉著的盼盼,浊眼更浊:“这实在是……”
“荒谬至极!”
他隨即又嘆息:“罢了,说给你机缘,就给你机缘。”
“回去找你主人吧。”
他目光穿过夜色,穿过群山,投向远处:“老夫又多耽搁了半天。”
月亮,在远处山头慢慢升起。
酒二遛一侧头,问道:“这……食铁兽是你的?”
江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二十米外,答道:“是。”
盼盼夜晚未归,他担心其安危,便找了过来。
这清漳县繁华街道就那么两三条,一会儿就找到了这里。
酒二遛还是侧著头问道:“你就是江澈?”
“是。”江澈答。
“果然,有缘自会相见。”酒二遛自语一句。
他还是没转身,背对江澈,將酒葫芦交到左手,右手伸了出来,与天上的月亮重合。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这一掌叫亢龙有悔,你且看好!”
他的右掌由下至上,明明平平无奇,却又刚猛无匹。
江澈耳边好似出了幻听,有龙吟之声,震人心魄,眼前也好似出了幻觉,那手掌好像化为一条金龙,扶摇直上,直入云霄。
再定睛看去时,手掌还是手掌,街道还是街道,而那手掌,也已收了回来。
酒二遛道:“你我有缘,便传你一式掌法,能学多少,全看你的造化。”
江澈从头到尾都在莫名其妙,这老头是谁?为什么跟盼盼动手?现在又为什么传自己一式掌法?
“前辈是谁?我为什么要学这一式掌法?”
“哈哈哈!”酒二遛又用右手拎过酒葫芦,大灌一口:“你爱学不学!”
“老夫去也!”
说话间,他不过三步两步,就已消失在天边。
“高人……”江澈目露奇光,隨后闭目,低头,回味著刚刚那一掌。
“亢龙有悔……”
“降龙十八掌?”
“可我练的是刀……”
江澈打住思绪,唰的拔出腰间解牛一刀,慢慢比划。
用刀,来模擬那一式掌法。
“降龙十八掌,刚猛无比。”
“而刀法,也是走刚猛霸道的路线,是不是可以合二为一?”
江澈脚步隨刀,解牛刀缓缓向上,到达极致,又缓缓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