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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佳公子(坑) > 第六十八章

第六十八章(2 / 4)

景和帝用墨玉威胁他,他很轻易便屈从了,一半是为了墨玉,另一半是——其实这些年他也怀疑过,兴许他的阿娘根本没死。

只是后面有太多事出乎他的预料。

白胭融当年确实没死在宫中,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瞒天过海,成功伪造“荣皇贵妃病逝”的事实。离开皇宫后,她回到白灵岛,改名换姓,开始新生活。

临忌在白灵岛那两年,白胭融在他面前出现过许多回,甚至和他说过话,只是白胭融特地改变容貌,临忌一次都没能认出来。而如今他再去白灵岛,却得知白胭融大半年前已经没了。

看着冷冰冰的墓碑,临忌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满心迷茫还未消散,夜里便骤然听说白灵岛无端起火。他排除万难赶到岛上,入眼的只有无尽苍凉,以及……师父和一众同门惨遭毒手的尸首。

目睹这片人间地狱,临忌第一次如此憎恨自己的父皇。

他沉下心,不顾景和帝那些心腹的阻拦,硬是在白灵岛又待了一些时日。他不想再见到景和帝,又不知回去后该如何面对墨玉——白族族长不仅是他的师父,更是他家阿玉的舅舅。

景和帝终究没对白灵岛赶尽杀绝,但经历过这样一场浩劫,许多东西都和从前不一样了。临忌不知道自己留下来能做什么,可这儿毕竟他阿娘的故乡,还是他家阿玉念念不忘的地方……他做不到无动于衷地离开。

直到死气沉沉的白灵岛恢复些许生机,也确定景和帝不会再突然发疯迁怒白灵岛,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日渐浓烈的思念,快马加鞭赶回帝都城。

见到的却是消瘦得不成人样的墨玉。

那一夜他搂着喝醉的墨玉,摸到对方脸上的湿意,心中对阿娘的不解、对父皇的愤怒忽然都淡了,无尽的疲惫排山倒海地涌来,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想抱着墨玉痛快地哭一场。

可是不行,他家阿玉已经这样了,他不能放任自己崩溃。

……

墨玉冷静地捏碎了一个茶盏,本就雪白的脸色隐隐浮现出寒意:“你确定……舅舅当真……”

香茗微烫,他的手当即红了一片。临忌皱眉,依稀看见有鲜血滴落,一声不吭地拉过墨玉的手,果然看见他的掌心被碎瓷划出了几道血痕。

“不折磨自己行吗?”临忌叹息一声,“这只手你还想不想要了?”

他起身拿来药箱,仔细地替墨玉处理伤口。墨玉拧眉挣揣几次,实在拗不过临忌,只好沉着脸由他去了。

“那醉儿呢?”好半晌,墨玉盯着自己包扎好的手,轻声道,“醉儿也……是不是?”

临忌看着他微微颤抖的手,心知这不是因为疼,墨玉是个极能忍疼的人,他是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临忌听懂了墨玉想问什么,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告诉墨玉,醉儿的确香消玉殒了么?

墨玉看他的反应便知道答案,忽而轻轻笑道:“你知道么?是我间接害死了醉儿,是我……是我让醉儿回去的。”

临忌见他神情恍惚,心知不妙,连忙道:“莫要胡说,此事和你无关,阿玉,你听我说……”

墨玉显然听不进去,微垂着头看自己的手,声音极轻地胡言乱语着。临忌满心忧愁,怎么也哄不住墨玉,只得耐住性子听他说,好半天才勉强听清楚墨玉在说些什么。

“那日我该拦住醉儿的……是了,醉儿和我说的……原本我也是要和你说的,荣皇贵妃一事……”

今日受的刺激太多,没过多久,墨玉便开始发热,烧得连人都认不清,嗓子也哑得说不出话,还断断续续地吐了几回。临忌心急如焚,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恨不得以身相替。

簌簌吓坏了,原以为他们家小王爷今日算是没事了,不曾想突然发作这么一出。她听从临忌的吩咐忙里忙外地差人煎药、备好冷水热水,隔段时间便送进房中一次。

眼看着墨玉第三次将服下的汤药吐出来,簌簌红了眼眶,带着哭腔小声道:“六殿下,还要继续送药来吗?王爷这样……”

墨玉吐完,拧着眉头推开水盆,靠在床头坐好。明明在发热,他的面色却惨白一片,瞧着比平常要虚弱得多。他依稀听见簌簌的话,动作极小地摇了摇头,一阵眩晕头疼涌来,又不得不停住动作。

临忌知晓他并非神智不清,只是看不见、说不出话,人更是难受得厉害——清醒地受着这些,反倒比烧得迷迷糊糊痛苦多了。临忌强忍心疼,拿过湿热的帕子轻轻替他擦去嘴角的秽物。

他看见墨玉的动作,沉默片刻,这次终是妥协了,不忍再折磨对方:“不必了,他喝不下,再喝还是要吐。”

无法服药,便只有用冷水降温。簌簌看出临忌要做什么,连忙道:“还是奴婢来吧,您忙了这么久,也该休息……”

“我来。”临忌言简意赅地打断道,“你到外头守着吧,莫要忘了叫人备冷水。”

经历了今日这么一遭大起大落,簌簌下意识地对临忌言听计从。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六殿下对他们王爷必定是真心的,否则像六皇子这样身份尊贵的人,又怎会愿意这般不辞劳苦、无微不至地照顾他们家小王爷?

只可惜六殿下终究是个男子,若是个美娇娘……

簌簌暗叹一声,深觉惋惜。

翌日墨玉醒来时,体温已经恢复正常,眼前却仍是模模糊糊的,看什么都不真切,好似隔着一层浓雾。他下意识地伸手在身旁摸索,什么也没有。

墨玉皱起眉头,一个“临”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没法儿正常发声。他清了清嗓子,心烦意乱地坐起身,忽觉有人靠近。

临忌?

墨玉眯眼,带着初醒的几分迷瞪,盯着眼前朦胧得看不清的景象,伸出手——

抓住的却是一条纤细的胳膊——临忌虽然看着清瘦,可毕竟是个男子,又从小习武,手臂肌肉结实得很,和姑娘家又细又软的胳膊不一样。墨玉立刻反应过来摸错了人,猛地松手。

潇潇本是想靠近看看墨玉的情况,走近前已是察觉墨玉醒了,还试探着唤了声“王爷”。怎料下一刻猝不及防被抓了手腕,小丫头一愣后,不禁面红耳赤。

她慌忙退开一些:“王爷醒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墨玉被这样一“惊吓”,当下醒得不能再醒,耳朵却好似被什么堵住了,听声音总有几分缥缈的感觉,好似眼前的说话人远在天边。他许久才辨认出这是哪个丫鬟,登时心烦得无以复加——倒不是针对潇潇,只是一早起来见不着想见的人,心中难免生出几分焦躁。

临忌呢?去哪了?何时走的?

墨玉有心想问,奈何嗓子哑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意识到自己如今“聋哑瞎”的情况,身边还杵着个不太熟悉的丫鬟,他烦躁得心头仿佛有火在烧,偏生又无处发泄。

潇潇见他面色阴沉,声音愈发小了,带上几分怯怯:“天色还早呢,王爷是想再歇一会儿,还是要起身更衣……王爷?”

潇潇惊呼一声,看着墨玉自顾自地起身,想扶一把却被不耐烦地推开。她只好站在一边,不知所措地看着衣发散乱的小王爷下床,没走几步……直接撞上了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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