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军帐内立时陷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不待清荷做出反应,黄炳添已将手中的碗重重朝桌上一掷。“找死是吧,老子成全你!”
柳清鸿一声冷笑,“凭你,还不配!”
黄炳添闻言脸色一黑,再不多言,一手握拳直朝柳清鸿面门袭来。
这一拳在暴怒下击出,本就势大力沉,加之黄炳添平日里虽然不务正业,但身养在武将家庭,少不得与门庭侍卫拉练,武功底子还是有的。这一拳要打在脸上,不死也得磕掉一口牙。
柳清鸿见状却是鼻下一哼,他从对方出拳开始一直身形未动,直到拳风近至眼前,才轻轻一侧身,电光火石间猛地抓住伸来的手腕借势一拧。只听得“咔嚓”一声,手腕被生生折断。
见状,一旁观战的黄光彪、邓光演等人急得大喝一声,操起长矛就扑将过来。柳清鸿一闪身避开了刺来的矛头,朝余下众人一勾手,“一起上吧,免得浪费时间”。
几日来,柳清鸿的孤傲不合群早已让这帮人看不顺眼,眼下又见他将黄炳添手腕折断还口吐狂言,早已等得不耐烦。黄光彪当下一马当先,揉身直朝被围在中间的柳清鸿攻了上去。手中长矛凌空一扫,直朝胸前大穴刺去。不等对方完全避过,又连向肋骨、下盘连刺数下。柳清鸿足下轻点,借腾空之机避过了地面的步步紧逼。回坠途中,借刺来的长矛之力一记转身,空中改变了落地方向,手指一动,黄光彪等面前三人已被点穴制在了原地。
还未等其余人回过神来,柳清鸿从三人手中夺过一柄长矛,一记漫天枪花挽过,先前喊打喊杀的一帮人眨眼之间悉数倒地。
见地上众人一片呻吟,柳清鸿不再理会,转身直朝向账外走去。眼看快到门口,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急速破空之声,耳边闻得有人大叫一声“小心!”话音未落,一物已飞至身后,转瞬间就要刺穿后背。柳清鸿早已识得听声辨位,在清荷提醒前已知有人偷袭,当下一记巧妙回旋,将身后飞来之物踢落,竟是一截断掉的矛头。
看到有人痛下杀手,他不由杀意顿生,朝犹保持着投掷姿势,俨然已被惊呆的胡其平走去。“不愧是安国公的后人,行的都是背后偷袭的无耻伎俩,既如此”,柳清鸿语气蓦然一沉,“我就拿你开刀,以慰被尔等鼠辈坑害的亡魂。”
说完,柳清鸿一手正准备拍向对方天灵盖,突然斜下飞来一团身影,快速挡在了他面前。黄炳添脸色惨白,一手托着另一垂着的手腕,喘着粗气说道,“要杀杀我,不关他事。”
“不行,事是我挑的,有种冲我来”,倒地的邓光演看着情形不对,挣扎地起身,声色俱厉地吼道。
“格老子的,有本事解了穴,跟老子重新打过!”黄光彪眼睛红通,止不住一通咆哮。
黄炳添被三人吵得一阵心烦,大喝一声“给我闭嘴!”见柳清鸿面罩寒霜,知他已起杀意,不由扫视了一下三人开口说道,“是我技不如人,怨不得旁人。他们平日都是以我为尊,听我令行事,望不可迁怒于他们”,说完,神色平静再不看向任何人。
柳清鸿瞥了一眼黄炳添,倒是冷笑出声,“没想到鼠辈之中也讲道义,真是天大的笑话”,言毕,头也不回径直出帐而去。
清荷在一边听得仔细,心里蓦地一跳,悄悄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