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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白衣军师 > 遇伏

遇伏(2 / 2)

柏原是涵水边的一块柏树林。北地苦寒,涵水水源也并不充沛,只是流经赤石峡谷一段时九曲迂回,因此方有耐苦寒的柏树在此生长成林。

秋末,柏原上的百里柏树林如墨染般苍翠。隔着柏树林,程景宣已经听到了北面丘陵沙地上的喊杀声。

他一带马缰,令手下的一千精兵分成三队,两队分左右进入柏树林隐藏,等待号令。一队随他穿过柏树林查看战况。

丘陵沙地上,贺承言正带着北汉营所剩无几的兵卒向南方的柏树林方向突围,只要躲进柏树林,就可以保住性命。铁青色的铠甲笼罩在薄薄的血雾中,已失去了往日的颜色。

贺承言身前的马背上趴着一个红衣女子,鲜红的衣裙已与周身的血色融为一体,不知是死是活。

贺承言早已精疲力竭,勉强躲过了敌人的斧头,又被铁□□伤。他抬起头,九月的骄阳似乎并没有带给这片北方的土地一丝热量,冷风使他清醒地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的流逝。他向南望去,远处的柏树林模糊成一片墨绿色,只有一个白点越来越大。

程景宣一马当先向这片大混战的核心冲来。他墨玉束发,白衣白马,一尘不染,飞扬的沙尘在他身后扬起,血腥和杀气似乎都被他的冷峻所慑。

程景宣的急速突袭帮贺承言打开了缺口,隐在柏树林中的左右护翼从两侧夹攻。纵使敌人骁勇,但是经过了一夜的战斗,终究被程景宣的一千精兵杀的四散溃退。

贺承言见到程景宣时,满脸血污,乌黑的头发在北方的朔风中张狂的飞舞着,他却仍是万事不萦于心地笑着。

“你还笑!”程景宣本想责备他用兵不善,看他如此却又不忍心说重话,只把满腔的情绪都融在这三个字中。

“哈哈!难得你说句带点儿情绪的话,不似往日冷漠。啊……”贺承言一口血喷了出来,将程景宣的白衣染得星星点点的殷红。

程景宣忙扶住还在马背上的贺承言。

贺承言却无所谓地笑道:“刚刚伤口好像都麻木得不疼了,不知怎的,见到你,全都疼……”话未说完,人已经倒栽葱似的栽到了程景宣身上。

天色渐晚,程景宣走进贺承言的寝帐。柏原之战北汉营死伤惨重,北汉营唯一的军医连日来辗转各个营帐,没有太多的时间照顾贺承言。再者,程景宣也不希望过多的人知道贺承言的伤势,因此只得亲自照顾他。

程景宣搬了个脚凳坐在贺承言塌边。桌上的汤药尚温,程景宣随手拿起,认真的给贺承言喂药。

程景宣到底也是程王府的二少爷,虽然平日里心思细腻,千军万马亦是尽在掌握,可是侍候人这件事并不是靠聪明就可以做得好。

贺承言脸如纸白,牙关紧缩。程景宣折腾半天,一滴药也没有喂进去。若是别人,早就心浮气躁地放弃了。程景宣虽然平日里冷面冷言冷语,却素来是个有耐心的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程景宣尝试以各种方法撬开贺承言的嘴,可是贺承言偏偏在这件事上表现的非常坚定。程景宣无法,找来一根筷子,硬是撬开贺承言的牙关,小心地让汤药顺着筷子流进贺承言的嘴里。

“报告将军……”看到此情此景的旗牌官,后半句话愣是说不出来了。

他冷冷地向旗牌官扫了一眼:“将军受伤之事不可外传。”

旗牌官被吓得连连称是,顿了一下,道:“那位姑娘醒了,要见军师。”

“嗯。”程景宣淡淡应了一声,继续稳稳地将剩下的药汁倒入贺承言口中。

程景宣紧了紧雪狐裘,朔风带着秋末入夜的冷意仍然激得他咳嗽不断。北汉营的将军主帐距离祁红衣所在的营帐并不远,但他走了很久。

祁红衣从小和程景宣一起长大,名为主仆,亲似兄妹。值得祁红衣只身跨过半壁江山来找他的事情,程景宣心中已有猜想,或许他根本不用猜,但凡程家还有一丝势力存在,也不会让红衣受这等苦楚。

祁红衣面色惨然,倚在榻上。

“二公子……老爷入狱,程府已经被查抄。老爷夫人拼死护住我,让我定要保全公子。”说话时已是泣不成声。

程景宣抱着她,心底前所未有的茫然。

良久,红衣抬起头:“程府被查抄前,我在大公子的遗物中发现了这个,或许我们还能一搏。”说着,解下腰带。

程景宣仔细一看,这腰带中藏了一截男子衣袍前襟,是哥哥程景瑞昔年常穿的衣物,显然是红衣特地剪了下来。这截前襟的夹层中竟然藏了两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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