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产会被抢光,田地会被分完,女眷会赏赐给北疆有功将士,男人们则是会被发配矿区挖矿。
简直太凄惨了。
而此刻,城墙上的夏军士兵们面面相觑,恐慌像瘟疫般蔓延开来。
眼中满是绝望;还有人低声咒骂着逃跑的太子和大臣。
就在这时,城外传来一阵洪亮的喊声:“城上的弟兄们!听咱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亲切的家乡口音让守城士兵们微微一愣,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北疆军阵前走出一名士兵。
“俺以前也是夏国人,跟你们一样,都是穷苦人出身,以前在夏国当兵,顿顿吃不饱,还要被党项官打骂,田主老爷们更是把咱们当牲口使唤。”
“可自从咱们投了北疆,日子就不一样了,北疆给咱们分田,田租田税加起来才四成,再没有苛捐杂税,冬天还有棉衣穿,顿顿能吃饱。”
“你们,恐怕已经很久没吃过饱饭了吧?”
他话音刚落,旁边又走出几名士兵,都是曾经的夏国降兵,纷纷开口讲述自己的经历。
“俺以前在兴庆府当兵,去年投了北疆,现在家里分了二十亩地,俺娘再也不用饿肚子了!”
“党项人把咱们当炮灰,北疆把咱们当兄弟!上次打仗俺受了伤,大都护还专门派大夫来看俺,这在夏国想都不敢想。”
“你们守着这破城干啥?听说夏国的皇帝跑了,太子跑了,大臣们也跑了,你们凭啥替他们卖命?”
城墙上的夏军士兵们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
他们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锈迹斑斑的武器,又摸了摸怀里半块硬得能硌掉牙的干粮。
再想想北疆降兵说的“分田”“减税”,心里渐渐动摇起来。
是啊,皇帝和太子早就跑了,他们守着这座孤城,到底是为了啥?
况且一直抵抗下去,等到北疆军破城的时候,这西平府怕是要血流成河了。
毕竟这个时代距离五代十国不远,屠城之事并不罕见。
“皇帝都跑了,咱们还守个屁啊!”
“拼了命也没人记着咱们的好,不如投降算了!”
有了第一个人带头,越来越多的士兵放下了武器。
有人趴在城垛上,对着城外喊道:“我们投降!别攻城!我们这就开城门!”
“对!我们投降!只要不杀我们,我们愿意归顺北疆!”
城墙上的骚动越来越大,原本还想维持秩序的几名小校,见士兵们都已无心抵抗,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放弃了阻拦。
很快,西平府的城门被缓缓拉开。
北疆先锋骑兵进城,确定安全之后,北疆大军主力进城,迅速掌控了整个西平府。
士兵们分成小队,按照预先划分的街区展开清理,重点清缴那些曾作威作福的党项大户与夏国官员宅邸。
“奉大都护令,城中所有人等,全部出城集合。”
“谁也不许留在城内。”
“一日后,任何留在城中之人,杀!”
一名北疆军百户骑在马上,挥舞着弯刀,高声喊道。
声音刚落,几名士兵便踹开了街尾一处朱门大院,那是夏国前御史大夫的府邸。
院内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几名仆役想从后门逃跑,却被守在巷口的北疆士兵射杀一人,剩下的全都惊恐的瘫软在地。
“不许动!蹲下抱头!”
很快,府邸内的十几名贵族子弟被押了出来,他们穿着华丽的锦袍,却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个个面色惨白,浑身发抖。
而在另一条街区,却上演着截然不同的场景。
一名北疆士兵看到街角熟悉的院落,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前面便是他家。
他本是西平府人,两年前被夏军征召,后来在河西之战中被俘,归顺了北疆。如今随军入城,终于能见到家人。
“阿爹!阿娘!”
他推开半掩的院门,声音带着哽咽。
院内的老两口听到声音,颤巍巍地走出屋,看到儿子的瞬间,泪水便涌了出来。
很快,负责这条街区的北疆士兵来到他家,见状直接说道:“这户谁也不许动,去下一户。”
类似的场景在西平府各处上演,不少北疆士兵本就是西夏境内的汉人,对待他们的家人自然不会过多苛责。
与此同时,皇宫内的搜查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太监、宫女、后妃们全部被搜了出来。
更找到了被李安全囚禁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