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风晴口述中得知,她已提前一步,在夏胆大进入义庄后,將其迷晕,连同其被接来的公婆,一起送出了阳翟府。
並除赌资外,另赠了百两纹银,足够他们一家在別处安稳度日。
“难怪我等如何探寻,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方俊听到这里,恍然大悟。
然而,李礼的表情却依旧严肃,没有丝毫鬆动,他缓缓摇头,目光如炬地盯著田风晴:
“你没有说实话。”
一句话,让刚刚稍缓的气氛瞬间再次紧绷起来!
赵心诚和方俊皆是神色一凛,看向田风晴的目光重新充满审视。
田风晴脸上那哀婉的表情一僵,立刻举起手发誓:“郎君何出此言?奴家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必遭天打雷劈,天地共诛之!”
李礼不为所动,平静地追问:“贫道去过那张府宅邸,確发现了殭尸留下的痕跡,绝非你口中那具只能听令行事的尸傀所能留下。且张家二十余口人,尸身喉中怨气凝聚,浓烈异常,不日即將尸变。
还有近日城中不时有百姓失踪,这些莫要告诉贫道,你不知晓?与你无关?”
若一切都是田风晴策划,她岂会不知殭尸的存在?又岂会不去处理那些即將尸变的尸体?
但令李礼感到意外的是,田风晴听到这番话后,脸上露出的茫然之色不似作偽。
“殭尸?尸变?失踪?”她愕然地重复著这几个词,眉头紧锁,“道长此言何意?奴家……奴家不知啊。”
她的反应,让李礼的心猛地一沉。
他咂了咂嘴,眼神变得深邃起来。
面对李礼的追问,田风晴的回答看似天衣无缝,情绪也表现得恰到好处。
但李礼深知,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多谎言去填补,说得越多,出现漏洞的可能性就越大。
他不动声色,继续问道:“你口中那具用以诱骗夏胆大的尸傀,如今在何处?”
田风晴似乎早已准备好答案,立刻答道:“不瞒道长,那尸傀平日里奴家就將其安放在那处废弃义庄之中。
那里阴气聚集,对於养尸颇有好处,加之寻常人根本不敢接近,最为安全隱蔽。”
李礼闻言,转头看向方俊:“方总旗,事不宜迟,我等可否即刻带上她,前往那处义庄一探究竟?”
方俊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为难之色,下意识地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道:“道长……此事……是否等到天明再议?这深更半夜的……那处地方,它、它实在是不乾净啊……邪乎得很!”
旁边的赵心诚一听就不乐意了,眼睛一瞪:“说的什么屁话?有我李兄在此,什么妖魔鬼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造次?方总旗,你可是镇妖司的总旗,怎的如此胆小?”
方俊被说得老脸一红,訕訕道:“赵大人教训的是……只是下官……”
李礼理解方俊的恐惧,普通人对於这种地方有天然的畏惧实属正常。
对方不过燃血境武者,让其直面邪祟確实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