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寻你的红昌君吧,莫让佳人望眼欲穿。”
吕布却站在原地,身形未动。
“嗯?”太后挑眉,凤目中流露出一丝好奇,“温侯还有事?”
吕布深吸一口气。
关於蔡琰的事,李儒本为他策划一篇说辞,將此事推给袁隗,可谓滴水不漏。
但他不屑於此。
他吕布行事,何须藏头露尾?
太后以貂蝉婚期相挟,他心知肚明。
如今偏要再进一步,既是试探太后底线,亦是彰显自身分量。
蔡琰之才名,他確有几分嚮往,但更紧要的是,他要太后明白,他非是能任意拿捏之人。
“臣確有一事,需稟明太后。”
“讲。”
“臣,欲向蔡邕之女蔡琰提亲。”
太后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眉头紧皱,横眉如剑。
目光如冰刃般刮过吕布的脸上。
“此事,是王允想送上一份投名状,还是袁隗老贼许了你天大的好处?”
太后声音陡然转冷,殿內温度仿佛骤降。
吕布心中微震,未料到太后心思敏锐如斯,一瞬间便猜到源头。
他却朗声道:“无人指使。臣听闻蔡小姐才情冠绝京师,心嚮往之。
且蔡邕乃海內大儒,若能联姻,於稳固士人之心,亦大有裨益。”
他后一句,轻轻將行为与太后的谋划掛鉤。
“好一个『心嚮往之』!好一个『稳固士人之心』!”
太后冷笑一声,缓缓站起身,步下阶墀,凤袍曳地,充满压迫,
“吕布,朕亲口赐婚,红昌待嫁之身尚在宫中,你便急不可待地要另纳新妇?
你將朕的顏面置於何地?
又將红昌的尊严置於何地?”
她行至吕布面前,逼视著他:“此事,绝无可能。”
吕布岿然不动,语气平淡却执拗:
“太后,此乃臣之家事。臣亦需为吕氏门楣考量。”
“家事?”太后气极反笑,声音拔高,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吕布的家事,便是国事!朕说,不准!”
吕布神色仿佛石刻,没有一丝波动。
何太后仔细打量著吕布,看到他眼神锋利如刀,掩藏著一丝狂热。
她心中猛地一凛:这头猛虎,若不能以足够牢固的韁绳拴住,顷刻就被士族用更香的饵料引走!
不能再等了,必须立刻將最关键的锁链扣上!
殿內死寂片刻。
太后脸上的寒霜渐消,化作一声意味深长的嘆息,语气竟放缓下来,带著一丝无奈与……妥协?
“奉先啊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