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闺女,就是用来惯的。”
……
吃过早饭,秀莲来抱孩子去玩了。
徐军闲得有点发慌。
这大冬天的,地里没活,作坊那边有王铁柱盯着,他这个当老板的反而成了闲人。
这就是东北的猫冬,能把勤快人闲出病来。
“哥!在家没?”
二愣子穿着厚厚的狗皮大衣,戴着棉帽子,扛着一根铁穿和一副渔网进了院子。
“屋里待不住了?走啊,去回龙河砸冰去?”
徐军眼睛一亮。
“走!正愁没下酒菜呢!”
他转身进屋,找出一件旧军大衣,又翻出两个马扎和一个保温壶。
“兰香,中午别做饭了,等我拿鱼回来!”
回龙河在村子东头,这会儿早就冻实诚了,冰层足有半米厚。
河面上白茫茫一片,偶尔能看见几串野兔子的脚印。
“就这儿!”
二愣子选了个回水湾,“这儿水深,鱼爱在这儿窝冬。”
“哐!哐!哐!”
铁穿砸在冰面上,冰屑四溅。
这凿冰也是个力气活,没几分钟,两人身上就冒了热气。
当凿穿最后一点冰层,黑绿色的河水咕嘟一下涌了上来,填满了冰眼。
徐军没急着下钩,而是撒了一把炒香的麦麸子进冰洞。
这是打窝。
然后,两人一人守着一个冰眼,手里拿着自制的短把鱼竿,静静地等着。
北风呼啸,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割一样疼。
但这恰恰是冬钓的乐趣——冷中取乐。
“哥,”
二愣子吸溜着鼻涕,盯着浮漂,“你说这有了孩子,是不是特别累啊?我看你这几天眼圈都有点黑。”
“累是累。”
徐军哈了一口白气,搓了搓手,“但等你抱在怀里,看她冲你一笑,那累就全忘了。真的,那种感觉,给你个万元户都不换。”
“嘿嘿。”
二愣子傻笑,“那我也得抓紧了。秀莲昨晚还跟我念叨呢,说想生个像雪儿那么俊的。”
“哎!动了!!”
徐军突然压低声音,手腕一抖。
一提竿!
一条银白色的小鱼在空中扑腾着,甩出一串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是条柳根儿,虽然不大,也就手指长,但这鱼肉质极嫩,炸着吃最香。
“开张了!”
二愣子也来了劲。
这一上午,两人的运气不错。
虽然没钓到大鲤鱼,但柳根儿、老头鱼、还有几条泥鳅,装了半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