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皱眉往上看,他笑了笑说:“等太阳晒一晒再上去吧。”
吃过早饭,太阳光已经照到了西边的水面上,金灿灿的很是好看。鑫鑫在甲板上撒欢,父亲他们则用扫把和铁簸箕将甲板和船舱上的雨水清理干净。
我帮母亲把各个房间的门窗打开通风,把被褥拿出来晒。不过我最关心的还是能不能在崖顶捡到干树枝。存的柴禾已经不多了,如果再不弄些柴禾,这样湿冷的天气很不好过。
中午的时候,气温渐渐回复了一点儿,只是秋意甚浓,空气中那抹凉意怎样都去不掉。下午的时候,父亲和贲子良上到了崖顶。他们上去的时候踩下不少泥土和石块,还拔掉了一棵灌木的根,看来贲子良说的没错。
我本来也想上去,不过在所有人的反对下只好老实在下面呆着,等着贲子良和父亲的消息。
过了大约十分钟,贲子良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江水涨了很多,林子里有几棵树被雷劈了,其他的倒没什么改变!”
“还有没有干柴?”我大声问。
上面停顿了一下,贲子良的声音再次传来:“妹子你别开玩笑行不?哪还能找到干的啊?都是湿的!”
我顿了顿,再次喊道:“往地底下挖,也许有干树枝没被雨水浇湿!”
上面停了一会儿,父亲大声道:“不行!雨太大,再深挖就是烂树枝了。还是把湿木头晾干吧,也不急于一时!”
半个小时后,父亲和贲子良下来了,两人满身是泥,脏兮兮的,尤其是贲子良,两手黑乎乎弄的像挖了煤一样。
洗手的时候我问:“手怎么这么黑?”
“这不是你让我往地底下挖吗,烂树枝都变成黑灰了,抹了一手!”贲子良抬头看了我一眼,咧嘴笑了。“真拿你们有学问的人没招儿,站在下面就敢指挥!雨下的那么大,老林子也浇透了!”
我有些脸红,道:“底下一层或许有干树枝的,不挖挖试试怎么知道没有?我说的是可行的……”
“理论上可行吧?”
“事实上也是可行的。雨太大了,如果是一般的暴雨,一定可以的!”
贲子良的笑容放大,点头道:“你说的没错!可惜,就是雨太大!”
“是的。”我点头。
父亲忍不住哈哈笑起来,贲子良也笑。我这才反应过来,恼怒的转身离开,不再理会他们。可是又挂念着柴禾的事,因此又蹭回来听他们怎么说。
“那棵被雷劈倒一半的树被我们砍下不少枝子,铺到空地上晒着了。剩下半截树干被子良也拖到空地上了。子良的力气不小!”父亲赞叹道。
贲子良笑了笑,道:“林子里头还有不少劈坏的树,等太阳晒几天之后就都弄下来,能烧很长时间。”
“这个必然的。”父亲点头道:“存够了柴禾,我们可能要往北边走。呆在这里不是长久之计。”
众人闻之都是一阵沉默。
父亲说的对,这里不是藏身的好地方。虽然暂时看来是安全的,但这里离大都市还是太近了,但有一个贲子良找到这里,就能有第二个贲子良会找过来。还有水源问题,还有即将到来的冬天。松花江是封冻的,到了封冻期,方舟将会寸步难行。看现在的温度,也许冬天会提前来临。我们得抓紧时间做准备了。
晚上仍旧睡在餐室里,虽然不下雨了,但空气中的水汽依然很重。太阳落山之前父亲和贲子良再次上了崖顶,将许多树枝捆好用绳子顺了下来。树枝干得很快,估计明天再晒上一天就彻底干了。
把树枝抱进餐室里,防止晚上的水汽侵袭。父亲打开了一捆树枝,平铺好,借着炉火的温度和室内的干燥,这些树枝明天早上就能派上用场了。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一起到崖顶砍树运木头。终于见识到了贲子良的大力,确实很惊人,那树干起码有两百多斤,他一个人就能扛起来。再重一些的他就用拖的,也能搞定。有了贲子良,众人都轻松了不少,活儿干的很快,晒好的木头和树枝被搬到船上垛好,贲子良又往深处走了走,又弄到不少在大雨中遭殃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