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站在房间里,她正对着一面落地镜,末日早早换好了一身黑色的女式西装胸口前别着一个黑色羽毛的精致胸针,末日透过镜子打量着自己,领了领自己的衣襟,然后末日突然听到了“盯——”的一声末日拿起了红木柜子上的手机滑动开了手机屏幕,上面是柚木给她发的一条短信,“我已经到了,祖母也在。”末日用大拇指轻轻地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回复道“我知道了”。然后末日再次仔细地顺了顺斜刘海,带上黑色羽毛与胸针配套的头饰,确定了完美无瑕后才拉开了一直半掩着的窗户,露出了宽敞的落地窗,这里是东京赤司家住宅,一眼望过去高楼建筑矗立着,依稀可以看到大街上行人行影不断地行走着,里面有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女人,有一身西服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匆忙地喝着咖啡的男人,还有些人的眼睛浮肿带着常年累月下来的不甘,还有些人面貌焕发仿佛有一个高富帅和自己求婚或者是一个白富美和自己深情告白。
可是这些都是被东京这个富豪区的一道围墙一扇铁门还有几个保安给隔开了,末日收回了看着远边的大街的眼神,轻轻收拢了窗帘,末日突然恶毒的想着,我不是和他们一堆人的,真好。末日扯了扯嘴角,然后穿着她gucci的小皮靴下了楼,在楼梯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走了。”末日对着门口站立着的司机头也不看地吩咐了一句在司机弯着腰给末日开了门后一股脑钻了进去靠在赤司家那舒适的皮座上。“赤司先生与赤司少爷已经出发去葬礼现场了吗?”末日低着头看着柚木发过来的信息,对着司机问道,“是的,赫尔维小姐”。
“你还没来吗”柚木问道,“只要这司机做事效率高你十分钟后就能见到我”末日敲击了几下后选择了“发送”。
“今天许多商业巨头都会来。”柚木借着上厕所的名义在礼堂后面的一条小道上,靠在白色大理石建成的墙壁上给末日发着信息,“例如迹部家?”末日可以想象出柚木是什么样的一个表情,没什么特别的和往常一样温和如风。“不止,名流能来的都来了,为了赤司。我要离开了,Bye”末日打字到一半便看见了这句话,回了一句“Bye”,然后删掉了本来想要发的话“都是为了赤司这块肥肉”。然后末日闭着眼睛靠在靠背上闭目修养。
举办赤司诗织葬礼的地方红木做成的木门用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敞开着,四面的墙壁都是白色的大理石,有着一竖又一竖的花纹,屋顶是漆黑得发乌的颜色,庄严而又麻木。门的两边还放着两盆花,是赤司诗织生前最爱的白玫瑰。
末日面不改色地沿着红地毯走了进去,赤司征十郎站在门口处,红发显得格外耀眼末日第一眼就看到了他,“你好赫尔维小姐。”赤司用着得体的笑容对末日表示了欢迎,“你好赤司少爷。”末日同样用着得体的笑容回复到,好像是两个完美无双的精致假人。不过末日还没有这么假,与赤司握手的时候她紧紧握住了赤司的手。
再接着末日微仰着头走进了室内,长长的木椅上坐着各式各样的人,有几个末日曾经多次在报纸上看到过,比如坐在左边第三排的著名小说家工藤优作以及他的一家,比如右边第一排的末日与柚木刚才提到的迹部慎吾及其子迹部景吾,还有左边第五排的月森,滨井美沙,赤司诗织的好友,但是末日对她的了解更多来自《J-STAR》这本杂志上。还有一方人物的来宾在,末日收回了眼神,在右边第一排的位子上弯身坐了进去,留出的一段距离则是留给末日的父母的。末日正挨着迹部家的少爷坐着,他拥有一头神秘的葡萄紫头发,末日看了一眼后想起了柚木梓马。
场内坐满了一身黑的人,很寂静,末日坐在第一排,她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前方正中央一面长长的赤司诗织的遗像,遗像是黑白色的,末日突然有点恍惚,她可以想像出不是黑白照的赤司诗织的模样,末日一直以为她快忘了,但是看到赤司诗织的遗像后那些记忆就如同流水一样被倒腾出来,赤司诗织有着和赤司征十郎一样颜色的红发,发尾打着卷懒懒地披在肩膀上,赤司诗织的眼睛是狭长而又高贵的,画着淡淡的妆容,嘴上涂着殷红的唇彩,面色有点发黄,大概是因为她常年为赤司征十郎亲手做饭的缘故,但是只要她一穿上纤长而又素白的长裙后,再带上一顶noble的滚金镶边的帽子后,她又成了午后的一位贵妇人。
迎宾差不多都来齐了,葬礼已经开始了,礼堂四周都是肃穆的惨白色墙壁,屋顶是幽深漆黑的颜色,空气中响着葬礼进行曲的旋律,末日微微放松了身子靠在木椅背上,她没有想着要和身旁的贵公子搭话,但是那位贵公子却主动与末日自己搭话了,命运怎么说来着,一个人注定是富人,那么尽管他什么都不做也会成功,“请问您是赫尔维小姐吗?”那位贵公子两边的头发微翘着,迹部景吾就像是一只还没有长大的豹子一样,散发着谨慎而又嚣张的气息,“是的。”末日眼睛还是盯着赤司诗织的遗像看着。
“可是您的父母亲好像还没有来?”迹部景吾顺着末日的眼神看到了赤司诗织的遗像,“赫尔维小姐好像与赤司夫人颇有渊源啊。”
“渊源谈不上,情分,”末日顿了顿,双手抱胸坐在木椅上,用手指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逼回了自己的眼泪,“总还是有的。”
迹部景吾眼神微微在末日的手肘处留意了一会,便不再作答了,忽的末日察觉到自己的手机颤抖了一下,末日打开了,是楠溪,末日的母亲发送来的,“末日,你的阿姨出事了,我和你父亲正在赶去意大利的路上,你那边reborn和斯库夸罗会来的。”末日眼眶忽的红了半圈,末日戴着一个黑色的纱帽,这使得她的原本就是红色的眼睛朦胧而又哀凄,就好像是电影里面的一个长镜头一样,末日的眼神宁静而又悲伤,她垂下了头,她正对着一个耶稣的神像。
reborn和斯库夸罗不知道是什么坐到末日身边的,但是末日总归是精神一直处在憔悴的边缘,斯库夸罗一直掺着末日的胳膊让她不会倒下来,reborn轻轻摸了摸末日的额头。末日强打着精神,听着牧师的祷告,那位牧师是赤司征臣从巴黎圣母院请来的,末日看到他的身后是赤司诗织的棺材,玻璃做的,今晚便要送去火化了。
最后葬礼结束的时候,末日跟着宾客们一起起了身,末日的动作有些踉跄,她撇了一眼柚木梓马的方向,他一直垂着头,做出一副哀伤的模样,末日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过自己,而赤司坐在左边的第一排,末日看向他的时候整好碰上了赤司的眼神,赤司对着末日,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末日在形形色色的人中看到了滨井美沙,末日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和她点头问好便错过了,滨井美沙手中牵着一个蓝色头发的小男孩,大概是月森莲吧,末日收回了眼神,在斯库夸罗的保护下随着人群走出了礼堂,然后坐上一辆黑色的轿车便和reborn他们一起回去了。
末日透过车上的玻璃可以看到身边行使的车子是迹部家的,迹部景吾的少爷整好也看着末日这边,然后车子突然加了速末日便看不到他了。
末日突然想起了琳达赫尔维的子宫癌,心中忽的一个紧缩。“reborn,”末日看向身边的reborn,“阿姨到底怎么了?”reborn只是回答了末日一句,不是子宫癌的事情。末日感到自己放松了身体,但是紧接着末日又被拖入了一个谜团中。
有人说过,有些事情不是忘了,只是想不起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