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在赤司家住到11月3号?”斯库夸罗撇着他那双修长锋利的剑眉,问着已经在让女仆Lili收拾自己行李的末日,“废话啊不然我用一上午时间整理这些干啥啊?”末日低头给梵成月城发着短信,斯库夸罗看到Lili深深地看了一眼末日,那是一种很哀怨的眼神,用末日的话说就和看到自己暗恋许久的人是个gay一样哀怨。末日盘着腿优雅地斜靠在沙发上,翻看着《金阁寺》,她手边的白色小卓上摆着一副hermers的茶具,精致的茶杯里面倒满了红茶,没有一丝的杂质,虽然对于末日喝个茶都要折腾半小时的行为斯库夸罗很想骂一句贵族的可笑优雅,但是起码现在末日看上去很悠闲,相比之下Lili就是忙得如火如茶就和从煤炭里捞出来一样狼狈。“你确定是你花了你自己一上午的精力吗!”斯库夸罗在末日煞白的脸色下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哦不斯库夸罗那张桌子上面放了红茶,要是溅到了沙发上我会被我母上追杀的”末日脸色苍白地和坐完云霄飞车一样,她的声音变得尖细娇弱,就像是被揉进了一把滚烫的沙子。斯库夸罗紧紧地盯了末日几秒后,像是鲨鱼在暗处盯着猎物一样,“拜金主义者。”然而斯库夸罗冷冷地对末日裂开了一个笑容说道。“不客气。”末日显然不怕斯库夸罗,当然那是显然,她心中在不断地颤抖,但是她根高傲地脊椎支持着她反对着斯库夸罗。
晚上末日便已经低调地住进了赤司家,避开了那些白色的菊花还有黑白的东西,末日难得没有继续执行她往常高调的行事作风,如果说她的高调是英国伊丽莎白女王出行一样的高调,那么她的低调就和一个忙碌了一天的上班族开门进了家一样,不过末日想这样的低调是可以被她列进人生中最少做的事情Top.2。
凌晨一点多的时候,末日放弃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张扬地打开了走廊已经熄灭的灯摸索着找着写着“赤司征十郎”这么几个冰冷的大字的房间。末日像是平常走路一样在走廊上发出噔噔的声音丝毫没有偷偷摸摸的自觉,这和她开了走廊的灯是一个道理的,如果被别人抓到还可以说她是饿了下楼去厨房,假如要末日关着灯踮着脚不把自己摔下楼梯都是万幸了,就好像她六岁那年计划去偷出玛蒙的存折把巴利安走廊的点灯开的亮晃晃的,然后一走进玛蒙房间不到两分钟就被玛蒙的幻术给恐吓了,当时末日还装腔作势地喊了句“干啥我只是走错房间了。”
末日很好地找到了赤司的房间,她顺着那个古典铂金的把手推开了门,顺手上了锁,然后沿着床沿爬上了赤司的床,给自己盖上了被子,末日轻轻伸出一个胳膊让赤司枕着,赤司背对着她,但是末日知道赤司绝对没有睡,他睡着的时候是平躺着的,装睡的时候就喜欢侧躺着。“十郎,谁了吗?”末日声音轻的好像是轻幽幽飘过来的一阵风一样,赤司翻了一个身,正对着末日,然后半睁开了眼睛,用他那双红色的眼睛盯着末日。
“我睡了你还会过来吗?”赤司的声音很沙哑,和青春期的男生们不同,赤司的沙哑像是被带进了一片破碎的玻璃,上面凝结满了尖锐的玻璃渣子。“问一下而已。”末日更靠紧了点赤司,让赤司可以窝在她的怀里,但是赤司比末日还要高点,末日往上移了一点,赤司的头整好靠在末日的脖颈处。“你大概再过不久会有一个后母。”末日闭上了眼,在一片漆黑的意识中这么对赤司说着。“我只有一个妈”赤司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带着玻璃碎渣的沙哑声音让他的这句话听起来带着点杀气又是不容置疑的。“我爸告诉我赤司征臣娶第二个妻子的可能性还算是小的。”末日晌久才抛出一句。
“不是因为他爱过母亲,对吗”末日感到赤司动了动,他毛茸茸的头发蹭的末日有点痒。“嗯,因为符合赤司征臣要求的女人差不多都嫁了,可是还是有很多年轻的女人在的。”末日继续说道。
“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是赤司家的继承人。”末日看到赤司退出了她的怀抱往上移了一点和她平着,“赤司家是我的。”“我知道。”末日平静地看着赤司,就好像是看到了恒隆店铺里清冷如常的场面一样,然后末日说道,“有些事情天定了那你就好好等着,老天不定,你就把它给抢过来成为天定的。”赤司缩回了被子里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赤司诗织死了以后末日觉得赤司征十郎就实在是太孤独了,除了篮球还有那些璀璨的表面就什么都不剩了像一个空虚的盒一样,末日也敢发誓在她回到日本没有见赤司前,十郎他一定悲痛欲绝过,就和当年她亲眼见证了奴良鲤伴的死亡时心情一样,也许还要在严重点吧,用斯库夸罗的话来说斯库夸罗不是她爹不是她爱人的那么伤心干啥呢,但是赤司诗织是生下了赤司征十郎的一个人,这个家里估计没有人会比赤司诗织更爱赤司征十郎了,赤司征十郎是她弄开了肚皮经历了在医学上被定义为12级的痛后生下来的,这个来之不易的小生命在赤司诗织的眼睛里是一切。末日能够闻到赤司的十二岁人生被一团黑雾给笼罩了,然后又被一个连接着一个的绝望炸弹给点燃着,直到膨胀爆满为止。
末日翻了个身背对着赤司眼一闭过了七八分钟的样子便睡着了,她不想管身后的赤司有没有睡着,她只想把这些全往后一丢就不管了,任它是炸弹还是昂贵的礼物。
每个人都有要独自品尝自己悲伤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一段要自己走过去的日子,不管你是贫穷还是富有,不管你是美丽还是丑陋,你都要做一只毛毛虫,化茧成蝶,这段时间不需要安慰不需要讽刺,你自己走过就行了别想着去依靠别人的肩膀。
那么赤司,化茧成蝶吧,我始终没法为你做些什么,我不可能拥有言情女主的魅力一些鼓励的话就说到了你的心里让你感激泪涕,我所能做的就是让你明白,你是有我的你。
末日轻描淡写地在她那个hermers的笔记本上写下了这么两段话,然后收进了她的床头柜里。等末日2岁在彭格列城堡拿出这个唯一一直保存着的奢侈品后翻看到这一页,末日突然笑了,用不同颜色的笔在上面又补上了一句话,“你应该庆幸你拥有一个不幼稚的青梅竹马,赤司。”
我们的生活总是在不经意地时候就改变了,也许相遇都是命注定的,也许只是命运的转盘是根据你而改变着,我们的生活,我们的世界都好像输一盘不知去向的钢珠,有的钢珠是钻石打造的有的则是用农田里的泥土打造的,而像末日他们,是钻石打造的钢珠,这也许不公平,但是命运本身就不公平,在这个故事里我们都是钻石打造的钢珠,演绎出了生而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