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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来西归(1 / 2)

 天机风光美如画,秋色明净清爽,碧天秋水一色,蓼岸荻花中,隐映竹篱茅舍,翠色冷光相映射,天际一线,远客帆高挂,门外旌旗低迓。

风别声声,今日,便是同门下山的日子。

相觑无言,唯有离愁多。

子禅默默地站在简一身旁,持重的不发一言,默默地全是不舍。语笑数日,又复别去,那零落的莲灯也紊乱稚嫩的情感,长河落日,时日繁多,今日一别,到时相见又是几经物是人非,万事蹉跎。心中隐隐含愧,拜师礼的一默,他终究是没有给兄长们一个合理的解释。

倘若一个人表现出超脱常人的稳重睿智,那旁人便再也不会小视于他,即便是一事一物真的思虑不全,若不拿出个完全妥当的说词,便私以为会被年轻气盛幼小无知一笔带过,那才真真是落了下乘,才真真是不可教也。

子禅何尝不疑惑,不懊恼,若仅是说出心中隐隐的担忧迷茫,是被小看还是不信他都拿不准,一日日拖着,终究拖到了今日。

天舟风帆尽起,不时,师兄们便要乘着天舟各自远去,清晨的鳞光给天舟镀了一层琉璃,云丝随风,金光遥遥,说不尽的风流随玉袖联袂,鼓动生风。简一一席青衫,修竹一样挺拔有力,刚毅的站立在云起崖,独给人留下一片不可近的背影。

“子禅,所谓仰危巢,双鹄过,杳难攀。你可知人间此险为何用?”

子禅心下一沉,大哥叫他子禅,虽说是众目睽睽……

“不知。”

“秋风会起,时雁有新,凡事更替又能有几个人明白其中的道理,虽为芸芸却也在自己的人生里活的兢兢业业。你无根而来,终要汲取天地之精华成长为上柱擎天下定沧海的人,才不愧你一身天资,然,若只是空富一身精明,变成只懂得畏首尾善进退的懦夫,天机自不是留你的名门。”

“子禅惭愧。”

试问一个如石隔绝万事烟火,却又有一身灵犀聪敏的稚子,叫他如何不惑不问,不怕不措。

虽人在平地,但不知觉得那让心脏乱跳的恐惧又来了。一行一动在思考以前身体就有了反应,想要思考,也无法绘心绘意,身体和灵魂如同相互剥离的两个个体,各自为政,思想和行动不能无缝对接。先发制人的身体行动,后知后觉的精神灵魂都让他恐惧不已。

虽读万卷书,却终究无法注释自己。

化为人,可有所长?礼乐不长,射御不善,书数不通;可有所爱?琴棋书画无意,诗酒花茶无情;可有所志?修身自弃,治国自迷,平天下自妄……无所长无所爱无所志,几乎看到浑浑噩噩无所事事的尽头,白骨一堆随土,黄土一抔随风……

难道,世人都似这般身心分离,言行不一的走完一生?

“人贵在自省自知,能看到所持所缺便要做出改变,而不是听之任之抑或退避三舍,自己的这条河终归是要你自己去渡。”

“子禅谨遵师兄教诲。拥有的越多能转化的能量越多,压力越多,迷茫苦痛也就越多,不可有一步行差踏错,如此便要摈弃忧愁畏惧,在能量无谓消耗前在反噬自身前,四两拨千斤,转而化他。”又来了,喉舌到底在说什么?

简一略勾了勾唇,回身和煦的望着俯身作揖的小豆丁。

“那便让为兄看看,不知抑或子禅,经年去日能成就一番怎样的基业。”

微风弗朗,风呼呼的卷着云丝,西北方一片大雨即将招摇而来。

“师兄,雨借风势,走了!”

不知一直弓着身子,待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散去,嘈嘈杂杂的人声远去,触目西北,一片乌茫,如同他的心怀,不着半束灵光。

天舟上,简一在坊内闲闲喝着茶,无视有匪一双直勾勾的凤目。

“大哥怎么不拽着檀弓一起下山,留他在山上准给小不点找事做,怎么潜心修炼,年末就是出师下山的考核试炼,他可没几个月准备了。”

“怎么在山上不见你担心子禅的课业,还时不时的用美男计刺激刺激人家。”

“持戒你过分了啊,我那是寓教于乐,小不点总得明白行事不能一板一眼,还可以靠颜。”

“你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吧,小宝贝不会有事的,这几天也都在全心全意闭关冲刺,约莫半年就可以在山下见着他了。不行还有我们呢,十长老的通关秘籍我都留给他了!”卿寥剥的花生壳都累成了座小山,盘着腿坐在软垫上吃的津津有味,还眼疾手快的挡住了有匪的蹄子。

有匪没摸到花生,悻悻道,“哟呵,就你那劣质的盗版。”

“余以为小九师弟天资聪颖,即便不使用那些旁门左道也定是可以功成下山的。”凤愿吐气如兰,儒雅的抚着袖管又落了一子,自起程他便与多颜在一处下棋,黑子虎虎生风,白子固若金汤,两方各不相让却也尽得逸趣。

“大哥还不准备点评点评?自从你领了这个臭小子来,我们几乎天天围着他转,哪怕现在下山各归一处也都想着他,你就这么藏着掖着的,小气了些。”

“你可留了药给他?”众望所归,简一总算开了金口。

“你吩咐的我能办不好,样样不落都留好了,看他前几天那乱折腾法我也着意添了些,年龄不大,折腾的本事倒是不小,也不知道随谁!”

“哦?”

房内空气顿时一寒,连出来打个边鼓的人都没有。

“不知不参加今年的试炼。”

“……”

“是大哥你不让他参加吗?”卿寥放下花生,抬着头问。

“小不点不是一直吵着要下山历练历练,找什么钥匙?”

“不然,我们打个赌吧,赌他下山与否。”多颜向来好赌。

“也不错,每人把自己的想法写好,各自互换保管,等到年底自见分晓。”持戒从凤愿处拿来笔墨招呼众人来写。

简一迅速写下一行字,封好传与多颜,依旧自顾自的喝茶。

送行过后,子禅心下空虚的踱步回两生殿,愣愣在蒲团上坐了俩钟头,脑子里这才晴空打过一个霹雳,亲娘嘞,他还没给他那个祖宗师父奉茶呢!别挨手板,别罚站,别念叨他半天……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师父……

于是乎他大慈大悲的师父没有打他手板;

没有让他罚站;

没念叨他;

悠悠的说了句,“给我搬几块冰来。”日后?哼,有没有那一线你不都是我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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