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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反重生之女将 > 第九章

第九章(1 / 1)

 大班租来的马车十分简单,一块板上扣着一个罩子,刚刚好能挡住嗖嗖的冷风。葛青坐在前面,裹了裹宽大的袍子。她真是不明白大班是怎么吃得这么胖的,衣服足足大了两圈。好在大班“良心未泯”,还知道给他们几件厚衣服,才不至于让他们只能靠着两块破板子御寒。

葛青把马车赶得十分平稳,尽可能避开难走的道路。但压到石子是难免的。“咯噔”一声,葛青忙看向马车后面,听孟怀远沉沉的呼吸声高高低低,葛青才安下心:这个人福大命大,今后车子、房子、票子都得追着他跑啦。

眼下却是没有宅子的。孟怀远刚刚进京,早年的孟宅早就被天启给抄了去,所以只好把他拉到张府里面。

张九常是个传统的读书人,凡事爱讲究个韵味,尤其是读书之所,必须有别样的气氛。张九常因此专门辟出一座院子,盖了几处房屋,布置的雅趣至极,专供读书之用。

反正没人,又是旧友,葛青干脆把孟怀远给拖进了书房。家丁们扛抬完毕,就退了出去。

一番动静,孟怀远也醒了。起身要拜:“多谢夫人。”葛青倒是门清,忙躲了礼:“一命抵一命,我们也算两清。”孟怀远哈哈大笑起来,然而笑声未出,出来的只有阵阵咳嗽声。

葛青忙让喜鹊去催大夫。

喜鹊道:“奶奶一回来就去请了。”等大夫一来,葛青就明白什么叫做“贱人”就是矫情了,她暗自咬牙:“公输大夫,您就不嫌一来一回的麻烦吗。”

大班的脸皱成一团:“怎么不麻烦啊。哎,怎么就请着我了呢。京城那么多大夫,偏偏就找着我了。不过也是,我的医术好啊,不找我找谁呢。哈哈哈~”

——

绍正元年的春节,在一片白色的丧服中悄然度过了,百官照旧、家事照常,唯一缺少的是炮竹阵阵、笙歌燕舞。历史上从没有某个朝代的年能过得如此安静。

张家一众,有官职者伏道左哭送完毕,有诰命者从景山观德殿回府,一时间,府内突然变得熙熙攘攘,麻烦事也接踵而来。

先是陪贺氏去了景山的老二媳妇唐氏暗里发难,一定要拿到张家的管家职权。过年时本就学中放假、闺里停黼,各处极闲,加上皇帝宾天,免了各路红白事,就更不用费心管家。葛青刚来张家,各处不熟,既然唐氏要权,那便给了她。不等唐氏来说,葛青便亲自找贺氏交了权。

天地之大,怎能困于一宅之中乎?

唐氏的眼睛瞪得老大:天啊,要是知道这么容易我用得着使那么多手段吗?咬手绢.jpg。

再是自己那读书的丈夫得知自己的书房被人住了之后,心中老大不乐意,很有责怪葛青没和他商量的意思。却又不说出来,只时不时地说几句酸话。“书斋净地,是读书人去的地方,那么多圣贤书籍,怎能被刀光剑影沾染呢。”

葛青暗自纳罕:如果没有武将们刀光剑影地去戍守边关,书生们还能安心读书?

哎,不行啊,三观不合啊,非常之不合啊。回头跟老狐狸学出了师,得赶紧回去,而且绝不能再嫁给张九常了。

学堂也步入正轨。张家有家学,专供族人子弟上学,先生则是从外面找得极有名望和学识的读书人。葛青听瑜哥儿说过,先生姓吴,是一个精瘦的老头子。

虽然过两天自己要走了,可现在还是瑜哥儿和娥姐儿的娘。当娘的,就算采用放养的政策,也还是得问两句孩子的功课的。再一层,葛青想自己“下辈子”肯定不会再嫁给张九常了,所以这几个孩子肯定也是不会有了。母子天生血脉相连,葛青还是有点舍不得的。

因此这天下了学,葛青便给吴先生下了帖子,请先生来家里一坐。

葛青穿越之后,知道大豁有什么重要场合一般都是在家里举行,相当于现代的酒店。古代最厉害的大厨,酒楼里的胖子是一批,大户人家的美妻娇妾是另一批。那些或端庄或美艳的太太小妾们,几乎都有一两个拿手好菜。

因幼年时代和奶奶一起住的经历,葛青很会做饭。到了大豁,受调料和食材所限,葛青最拿手的两道菜是金丝豆腐和八宝鸭,一荤一素,都是绝味。大户人家的子女,十指不沾阳春水,葛青在熙国府时不常下厨,今天也算是头一例。

待忐忑地备茶展酒后,葛青就在侧厅里候着。

吴先生来得倒真是准时。戌时一刻,紫檀嵌珐琅重檐楼阁更钟才响了一声,吴先生就到了。然而吴先生的尊容却让葛青的眼睛瞪出两个感叹号!他穿一身蓝色长衫,两个肩膀上打着俩明晃晃的大补丁,戴一顶小毡帽,手里举一杆烟枪。走一路,吐一路的烟。

葛青被熏得睁不开眼睛:“感谢吴先生肯赏光,敢问先生高名?”

吴先生就着台阶磕了磕烟枪:“敝人吴敬文,字华容,舟山人。”眼睛不知何时移到了满桌的菜肴上,馋得两只眼珠子都快流口水了。

葛青怕饿坏了先生,忙请他入席。谁知吴敬文把烟杆子拄到嘴边:“无功不受禄,夫人还是先开宗明义的好。不过我可有言在先,我一不受贿多关照,二不受托多提点。”

葛青乐了,这人挺清高。怪不得能穷成这样,一个教书先生,就收点束儵的钱,还都花在了抽烟上,这摊到谁头上都穷。葛青因笑问:“凡为父母者,能寻先生无非此两种原因,先生为何还愿意来?”

吴先生把帽子摘了,扇扇眼前的烟:“夫人经此一役,早就成名。但真正大展宏图的机会还在今后,我此行借机前来,就是想告诉夫人,夫人今后如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来寻。”

尼玛,这是遇上学方术的了?葛青知道,这些人都怪,浑身才学不说,还精通政史地,玄学也学、算术也学,或许还有十八班武艺。但这种人有个缺点,总嫌不够乱。

葛青是绝对不能带他玩的,她过段时间就回去了。至于大展宏图的机会,谁爱展就让给他好了,反正她不愿用一个大展宏图的机会去换十年青春年华。

不过她也不点破,只是含糊其辞地应承下来。吴先生看在眼里,轻轻摇头,吃了一大口,心想:“你早晚都要来找我的。”

果然,这一天来得挺快。

朝廷中的每一次平静,往往都隐藏着一场极大的暴风雨在后。天启皇帝的棺材刚安置好,朱承德就开始收拾之前跟他过不去的人了。手段很快,外人却看不明白。

第一个被收拾的是旅顺水师的洪总兵。

朱承德扭了扭脚踝。这个该死的总兵,如果不是他出其不意,直捣黄龙,他也不至于被惊慌的小太监踩了脚。哎,说起来也是可惜,如果这位洪总兵不是朱承贤的手下,他真愿意把他收入麾下。他战斗经验丰富,气概非凡,兵法熟练,稍加引导,就能成为一员猛将,帮助他实现平定天下的愿望。

可惜洪总兵是敌人的手下,注定不能让他掌握兵权。朱承德熟读历史、战果累累,非常明白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用兵策略。只有赋予武将们足够的灵活性,他们才能发挥自身所长。这样的矛盾,使他只有放弃这员大将。

朱承德收起惜才之心,大笔一挥,将洪总兵调入京城,迁官詹事府少詹事。把他拉到眼皮子低下,准跑不了他。再说了,让一个武官整天窝在书局里修书,那日子肯定比死还难受。

朱承德笑得很荡漾。他现在爱读书,那是跟着孟怀远养成的习惯。可他小的时候是个典型的逃课儿童啊,让他写几张字简直能要了他的小命。

至于这个位置,朱承德的脑子里闪过一个人名。

有要收拾的人,自然也有要奖励的人。朱承德贬了一众官员之后,找了一个晴天,将孟怀远和葛青请到宫中。

“听说就是你跳下河水救了孟将军?”朱承德端着酒杯,却不凑到嘴边,只遥遥地望着酒杯边缘。

葛青笑回:“正是在下。”朱承德还是头一次遇见带点豪气的女人,最难能可贵之处,在于她虽然脸上看起来不太年轻了,举手投足之间却显得很有活力。

朱承德放下酒杯:“你的水性很好?”葛青打马虎眼:“不过是略懂而已。妾小的时候被水淹过,父亲担心,因此教了妾些许浮水的功夫。”这可不是武侠世界,葛青很明白,一个妇人将自己会游泳的事情公诸天下绝不是什么好事。

朱承德闻言,看了一眼孟怀远——七尺男儿、浑身横肉,又看了一眼葛青——娇花拂柳、身形单薄,仅仅是略懂就能把他扛回来?蒙谁呢。

不过也说明了,这个女人很通实务,知道隐其锋芒。

好了,就是这个人了。

朱承德抚掌笑道:“旅顺水师缺一总兵,正好张夫人谙熟浮水功夫。那么朕就钦点张葛氏为旅顺总兵!即日上任,七日后出发。还有孟将军,待养好身体之后,随行出发!”

朱承德终于喝了那杯酒,眼睛里盖不住的笑意:朕倒要看看,那条老狐狸知道自己的儿媳妇变成将军之后,能挤出几个双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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