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啦。”陆小羽放好早饭，递给她。是一块三文治，一杯热牛奶。

唐莞尔笑，说：“和羽姐一起，幸福享不了。”

她津津有味地吃。陆小羽一边看着她，一边也吃着。她想要伸手去触摸她的脸，却伸不出自己的手。不想，唐莞尔却伸手来看她胸口的那个挂坠，红宝石镶嵌在镂空的铂金里，铂金上是一个祈祷的小天使的浮雕。

“真精致！”莞尔说着，伸出食指比对了一下，说，“要是做成一个大戒指会更好看。”

“可能以前是戒指吧，后面有个小洞。”陆小羽埋怨了一句，又摸了摸，问：“你喜欢？”

莞尔乜了她一眼，说：“我喜欢，你就给我吗？”

“呵。”陆小羽摸了摸吊坠，浅笑，说，“有什么不可以呢？”

莞尔摸了摸自己的手指，说：“这辈子，我是不打算戴别人送的戒指了。”

陆小羽松开了自己的手，吸了一口凉气，转移了话题，说：“汪宗启给我打来电话，要我去见新的导演，据说有一个女配要试镜。”

唐莞尔点了点头，说：“好事。”

“可是……那事……”陆小羽舔了舔嘴唇，欲说还休。她很想和她在一起。可是，天下筵席终究会散，所以何苦？她唯有对她说，“晚上，等我的电话，好吗？”

唐莞尔按了按她的手，说：“Good luck！”

陆小羽接到剧本，演一个第三者。不过，她是喜欢的。只因为剧本里有一句她的台词：“告诉那些男人。每一个漂亮的女人，都长着锋利的獠牙，不是长在她自己的嘴里，就是长在别的男人嘴里……”

她喜欢个性鲜明的女人。

没有试镜。导演就挑中她了。导演说：“看过她跑龙套的戏，唱歌那段。眼神很到位。但是，这次要会跳那么一段舞。所以，好好去学。”

因为得到太容易，陆小羽简直不敢相信。好吧。是汪宗启的缘故。她不得不承认。当她从他的办公室里出来，在电梯口碰到刘芳菲。

她足足高过陆小羽一个头。她低下头，俯视着陆小羽，鼻子里一个轻哼，抬了抬下巴走。陆小羽心里“咯噔”了一下，莫非女主角会是她？这个女人难伺候不说，女主角……不该由她来演，那是对角色的侮辱……

她把看法说给唐莞尔听。

唐莞尔只笑，说：“或许，她是想要你的角色啊！”

陆小羽笑，说：“那是她的本色演出，我该是要让位的。”

唐莞尔笑，看着陆小羽，说：“很多年了，我一直不敢面对她。做错事的人，不是我。那么多年遭受惩罚的却是我。我记得我把他们的衣服，从窗子里扔下去，然后转身走。汪宗启只追到门口。我其实那时候多傻，如果他追出来，哪怕只是追到电梯口，我都会原谅他。可惜，他连门都不会踏出来！”

唐莞尔说着，依然是笑，没有眼泪。她说：“不过，我谢谢他没有追出来。让我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所以，小羽，不必再为我和他费心。”

陆小羽上前，从身后环抱住她，虽然还是她高，不能将她全然搂进怀里。虽然只能浅浅贴她的背。可是，她想要告诉她——无论何时，你的身后，都会有一个我。

唐莞尔转过身来，看着陆小羽心疼地看着自己，心头一暖。自然地伸手和她拥抱，她捋过她的头发，在她的耳边，问：“如果我拒绝汪宗启，你该……你会怎么办？”

陆小羽闭上眼，说：“莞尔，你要记得，我希望你幸福，这和汪宗启无关。”

陆小羽紧紧地拥着唐莞尔的腰，她多想再说一句：“那么，和我有关吗？一个朋友的幸福，你要不要”

唐莞尔说：“小羽，我只想要一个朋友的幸福。”

陆小羽睁开眼，看着唐莞尔。她能读到她心里所想？陆小羽鼻子酸涩，她说不出自己流下眼泪的原因，因此她竭力忍住不让眼泪落下来。她只是问：“我行吗？”

唐莞尔笑，点头。

有的人，因为太重要，便做了朋友。因为朋友永远比恋人走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