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自主的对他说:“陈落,等你出院了,医生带你去医生的家乡好不好?那里有很多山,很多树,鸟儿也很多。”
“当然好啊。医生的家乡呢~~一定非常美!”
“恩。非常美。”我应着他回答。
陈落忽然转过头来(他比我走的快,在我前面),表情挺严肃。
他说:“医生,我答应你。我一定!一定会早早出院的!然后医生你陪我去你家乡看看吧。”
我有点小小的不知所措,这不知所措中还有细微的感动。
“好,医生等你出院的那天。”
然后他就笑了,周围的绿色衬着他,让他就像一朵花一样在阳光万里下绽放。
我摸摸他的头,没有说话就看着他的笑在笑。
那一路其实不长,但我和陈落就像走了一个世纪一样。
我把陈落安顿在我办公室的里间小卧房里,便出去工作了。
我还没有走到苗禹病房的时候就有人急匆匆地来找我了——一个医院花重金聘用的外援心理医生(其实我怀疑他应该是院里哪个高层的亲戚,毕竟请外援这种事情在我们医院很少发生,偶尔请的那一两个都是业界的权威),专门在封老头跟前看病人的。
他见了我,像是见到了好宝贝一样,“温医生!我听有人说刚才碰见你和教主走在一起,是不是真的?”
“恩。我刚才的确和他在一起。”
“太好了!我还以为我把教主给看丢了呢。就上个厕所的功夫我嫌麻烦就没有找人帮我看着结果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吓得我啊…”他是个嘴皮子很溜的人,说着说着就停不住了。
我觉得我还是打断他比较好,于是出言道:“那个,莫老师…你看是不是应该先去我那把陈落接过来呢?”
“是呢是呢!你看我一说起话来就把正事给忘了。该打该打!”他笑嘻嘻的,让人也不好生气。
我冲他笑了笑,转身领着他回了我的办公室。
陈落在里间的小床上打瞌睡,他把自己蜷成一团缩在被子里。
据说,喜欢蜷着谁的人都是缺乏安全感的。我看着这样的陈落,觉得他真是脆弱,刚刚好激发了我少之又少但又会偶尔爆棚的保护欲。
外援先生打算出声叫醒他,我制止了:“莫老师,你让他再睡一会儿吧。等他醒了,我亲自把他送过去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但这样不就太麻烦温医生了吗?不太好意思呢。”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很乐意孝这个劳的。再说,今天教主也帮了我很大的忙。”
“那温医生您的病人怎么办?”
“迟点去没事的,我负责的两个病人最近状态都比较稳定。”
“那就麻烦温医生了。”说罢,外援先生就退出了我的办公室,还很贴心的帮我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