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事情处理完了？”

“什么事……”肖飞顿了一下，点了烟，“陈肖跟你说了？”

“我有段时间没见陈肖了。”

“对啊，我妹身体不好，养着呢。你怎么知道的？”

“安然。”

“安然？她跟你熟么？”

“算熟。”

“安然说的，那肯定没什么好话了。”

“安然没做错。”滕云给肖飞倒了杯酒。

“是，安然有什么错。我得罪她了。我为了护着路云生跟她动手了。”

滕云动作一顿，“你打她了？”

“她打我还差不多。我避着她没敢使劲儿，她可不管不顾，往死里打我。你看……”肖飞说着将脸凑过去给滕云看。滕云一巴掌把他脸拍一边去，“本来就是你理亏。”

肖飞点点头，“对，我的错。可那种情况我能怎么办呢？眼睁睁看着路云生进去？我要什么都不做就让她进去了我这心里更难受。”

“你怎么还没有安然开阔。这是大是大非，是你护着她就能脱罪的么？”

“安然她就不自私？她不过是为了她同学……那小子喜欢她，她就是对他不一样。路云生我跟她在黎巴嫩有一段情分，她又说她是无辜的，我能不帮？”

滕云喝一口酒，“遇到这种情况谁都会犹豫，但你最终的选择只能是站在法律这边，她触犯了法律，他们那伙人毁了很多人的人生，这个时候，不是舍不得就能让人谅解的。你应该感谢安然，如果当时她没阻止，路云生拿着你给的机票去黎巴嫩，最后查出来你难免受牵连。”

肖飞点点头，滕云跟他碰下杯说：“路云生从现在开始就跟你没关系了，你能做到么？”肖飞看着酒杯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仰头喝光了杯里的酒。“安然，大概有一段时间不会理我了。”肖飞放下酒杯又点了一根烟。

滕云放下酒杯，拿出电话来，“安然，现在有时间么？肖飞跟我在一块儿，我给你们做个和事老儿，你来么？……地址我发给你。”滕云挂了电话看了肖飞一眼，那厮瞪着大眼睛看着他呢，“老大……”

“要感谢我么？”

“……谢谢啊！不是，多尴尬，她来了我说什么呀！”

滕云把杯子往前递了一下，肖飞给他倒了酒，“有了罅隙还是早点解决的好。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还怕什么尴尬。”

安然20分钟之后就到了，坐下之后滕云给安然倒了杯酒，肖飞端起酒杯跟安然碰了一下，安然仰头喝光，这就算和解了。三个人谁也没提路云生的事儿，随便聊了一会儿，滕云问安然明天上班么，安然说明天出国，有任务。滕云就招服务生来结账，让安然早点回去。

肖飞看着安然的眼色，犹豫了犹豫，还是说出了口，“安然，这事儿是我不对，可是路云生，她与我毕竟是有情分的。我想跟郑纯他们家交涉下。”

安然顿了一下伸手拿过桌子上的酒杯，没看肖飞一眼，只是盯着酒杯说：“我帮不了你这个忙。”

“小路她身世凄苦，早年吃了很多苦，她卷进这件事也是不得已，绝对不是主动犯罪。她当着我的面儿被抓进去，我真不能袖手旁观。”

“你想怎么办？”

“争取轻判。”

安然把酒杯邦当一声放桌子上，看了滕云一眼说：“你找别人吧，我不做这个中间人。先走了。”说着就站起来走了。

滕云揉了揉额角，“肖飞，这回谁也帮不了你了。”

肖飞叹了口气，“我知道。可我真不能不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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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飞回部队的前一天去看了路云生。路云生憔悴了很多，更瘦了。她隔着玻璃看着肖飞，一句话也不说。肖飞说你要实话实说，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争取减刑知道么？路云生还是不说话，只是伸出手来轻轻触着玻璃，好像隔着玻璃在摸肖飞的脸。肖飞觉得眼眶有点酸，“路云生，你要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出来，知道么？”

“肖飞，你那么好。”

“你别想歪了。好好活着，活着，路云生，我下次休假就来看你，我要看到你。你给我保证。”

路云生流着泪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