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文彬和羽欣飞掠回营盘,速度之快,只给英雄英雌们留下一道残影。因他们整一天都为躲妞乱窜,倒也没人生出疑心。
三人刚奔到小石洞前,挑花立即扬掌击开洞口,一边道:“赵大侠下去了。”
羽欣嘴张老大,惊叹:“好巧的心思!这谷中果然大有玄妙,我也去看看。”
文彬想跟他后头进去,被挑花劈手扯住。等洞口合上后,她方沉声道:“赵东成进去前样子很怪,像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杜鹃忙问究竟,听罢眉头轻皱:“贾羽欣倒像什么都不知道,莫非赵东成连他也瞒着?不过,姓贾的很会演戏。”
文彬猛点头:“对对!他们说在海南有生意,包不定是做海盗生意!”
不是做海盗的生意,而是贾氏弟子中肯定有做海盗的,不然贾家怎么在海上立足?
杜鹃没多话,只道:“我进去看看。文彬守洞口,挑花去将七星伴月弟子悄悄招来。”说着话从暗器筒中取出几根毒针,在地上摆了个图案:“此为岩姑令。”
“看不懂,不记得!”挑花把脑袋摇的似拨郎鼓:“娘下去,我徒弟能老实守在外头?不如花儿下去,也好试试鬼秀才那套机关术灵不灵。你们等我一盅茶功夫,若是洞口不能从里面打开,娘就把我放出来。咱们呢,也不必进洞去冒风险了,这是七星伴月的事儿,让他们的弟子去。”
杜鹃上下打量挑花,笑道:“娘认不出你了!好,女大女世界,照你说的做。”
结果只花了半盅茶光景,挑花便自开洞口窜出来,两眼放光曰:“这鬼地方像是有几十年没人出入,下头暗处却不是全暗,有……”说着话做了个手势,“还要不要告诉七星伴月那边?”
杜鹃赏了她一个栗子:“就你聪明,岩姑早估到了!只是贼不走空趟……”
这话她用的是金陵方言,母女俩相视一笑,杜鹃飞身而去。
不大功夫,七星伴月几十号受训弟子进入营盘,来到敞开的洞口前。
女头目一瞧只有挑花立在那儿,脸色微变。
挑花冷厉地瞪了她一眼,杜鹃亦一脸寒寡:“妹子,七星伴月的安危在你身上。你们任何一个都不得入洞,若我们折了,你们再死了,谷中高手发现此洞,会如何?”
女头目道:“不若立放焰火!”
挑花呸了声:“你个色~迷心窍的,赶紧抹脖子!现今我们只发现这一处,摇铃拨鼓的,啥都莫查了。”
女头目忙拱手作揖:“挑花姑娘误会了,我不是那意思。二月那会杜姐姐上山,咬定你在七星伴月,咱们在外头寻了许久,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在封了半年的谷中,年前你还随杜姐姐给岩姑送过年礼呢!此谷情形太过诡异,你之所遇只有你清楚……”
挑花呸了声:“清楚个P!我还就糊涂……”
“住口!”杜鹃冷喝一声,旋又展笑容:“明摆着有另一条路入谷嘛,这死丫头窜进窜出的,当这儿是戏耍地头呢。此事扯起来一匹布样长,你无需管,我早趁鬼秀才出谷,在他的背上留了手印,岩姑自会审清楚。”说着话抽出腰间丝带,两手翻花,结出一个图案,沉声道:“岩姑令,下一个羊鹰投食日,杜鹃未返,放焰火。违令者斩!”
少女少男们“唰”地跪下,齐应一声。
杜鹃又道:“营盘是阴阳八卦阵,都是学了的,不用我多说。守不住莫死守,只一定要有人活到向岩姑禀告。这也是废话,个个都有数。不说了,统统退后三丈!”
众弟子一退,杜鹃、挑花随手拎石,三两下布了个阻阵。反正只需拦一会,洞口便会自行合上,尔等想找到打开洞口的机关,得有挑花的超凡运气。
文彬在洞口望不到的黑暗中等她们。话说杜鹃声称有另一条路出入死亡谷,不过胡扯而已,否则赵东成不必饶个大弯先入谷。但文彬坚信莫须有的路存在,或者说希望它存在,打谱穿洞开溜,故此将穿越时的行头及竹筒弹都带下来了,这会已披挂停当,脚边还放着先前挑花快手快脚收拾好的两只包袱。
三人会合后,杜鹃、挑花各自系上随身包袱,一言不发默默前行。
石梯很长,并不是完全朝下的,而是沿着地形起伏。打了道小弯后,再往前走,每隔一段,便有几颗夜明珠或会发光的不知名宝石嵌在洞顶,抬头望去,好似有雾的夜晚天上晦暗的小星星。
文彬的发财梦苏醒,跳起来想去挖。挑花一爪将他逮住:“蠢货,后路都不懂留!”
已有好些日子文彬没挨凶师的斥骂,不免有些气恼,辩解:“或许另有出口。便没有,这么多宝石,只带几颗怕什么?”
挑花头疼,庆幸杜鹃那句“贼不走空趟”是用方言说的,不然笨徒更理直气壮。
文彬看她没吱声,脑子越发灵光,又道:“肯定会有地方没装宝石,咱们进来的那段路就没装,带上几颗也好照明。”
挑花呼哧喘气,很想给他来个当头棒喝,奈何气得出不来声。
杜鹃怕她抓狂,带笑出声:“看到财宝当前,谁也免不了想搂上一把。可有的能拿,有的不能拿。这地方像是藏宝洞,必定凶险重重,也许每一颗宝石都连着机关。”
这么一说,她也生出忐忑。原本她的想法是缀在赵东成后头,伺机捞上一票,没机会便向赵东成“告密”,反正这事等同过了明路。她和挑花死追在赵、贾后头盯梢,那两位没可能了无察觉,没见赵东成当着挑花的面入洞,不如干脆说开,替两边牵线谈判。但如果被困入机关,那就什么都别想捞了,赵东成肯定拿他们当人质朝岩姑开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