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方离，离开的离。”楼晓绒背靠着有些冰凉的墙壁，说道“他们说她总是神神叨叨的，又不喜欢和人接触，整天就像哑巴一样。”

很久以后，当应家轩再想起方离的时候，只是记得楼晓绒曾经说她的离是离开的离。自从方离出现开始，所有人的命运轨迹都在因此而发生改变。

即使应家轩是最不相信命运的人。

由于楼晓绒之后还有课就不陪着韩嘉佑与应家轩一起等了，好不容易等到方离下课的两人，竟听完了一整节毛概。

等方离出来，应家轩二话不说就拉着方离的胳膊把她推到了墙角。正如楼晓绒所说的，方离与其他学生的关系并不好，以至于方离这样被一个陌生人拉走时，尽管有学生看见也没有任何人制止。

应家轩手撑在方离的脑袋边，看起来像是壁咚，方离被锁在应家轩的胳膊中，旁边又有一个高瘦男人，背后又是墙，她退无可退。

几乎已经快8年没有做过这样的动作，应家轩却丝毫没有表现出僵硬，他就像八年前一样头微微偏头，眼睛微眯，像只虎狼准备向前扑食。

“你叫方离是吗？”韩嘉佑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双目直视着方离深黑色的眼镜，问道。

方离点点头，手指提了提鼻梁上的眼镜。

韩嘉佑从口袋里拿出之前从档案上扯下来的照片，举在方离面前，说“你认识照片里的女生吗？”

方离看着韩嘉佑手里的照片许久，韩嘉佑和应家轩看不见她眼中不可言喻的东西，她说说“我不认识，但我知道她。”

“她叫夏雨乔，昨天在你们学校跳楼自杀，”韩嘉佑收回照片，面无表情地说道“在她坠楼的三天前，走廊的监控里记录下你和她碰撞的场面，你还给了她一张纸条，是吗？”

方离看了看应家轩，最后视线回到韩嘉佑身上，说“你们认为是我才让她跳楼自杀的？”

应家轩摇摇头，改用手肘撑着墙，身体自然地与方离靠近，远看去不知道的铁定以为是小情侣在秀恩爱。

“我们是想知道，你那纸条上写着的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一张纸条而已。”

方离倔强地抬着头，即使被流氓一样的应家轩与□□老大一样的韩嘉佑双重围击，她也丝毫不露女生在此刻应有的胆怯。

应家轩在第一次见到方离的时候，不由对她有些佩服。至少，这是他见过的第一个不怕死的姑娘，要知道他应家轩可是学空手道的，韩嘉佑更是一拳能打断两根肋骨的那种。

韩嘉佑说“方离，我们是侦探不是警察。”

方离抬起头，那双被黑而厚的眼镜片遮住的双眼透着与她年纪不相符的淡漠，她冷笑一声，说“我知道，可我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应家轩正想开口说什么，背后却传来一个文弱又带点哆嗦的声音，应家轩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他们身后的是同样穿着宽大校服，平刘海下戴着方框眼镜，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手指绞着衣服的下摆紧紧攥拳。

她哆哆嗦嗦地说“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应家轩忍不住笑了一声，眼神望向韩嘉佑。

这个架势倒真的像他们在欺负方离，然后有个正义感爆棚的女生站出来制止。

韩嘉佑闻言拍了拍应家轩的肩膀转身就走，于是作为保镖的应家轩立马放开了方离快步跟上他老板的脚步。

毕竟他们是以楼晓绒家长的身份进来的，万一被抓个现行就不免要把吴大爷给报出来，要是把吴大爷给报出来了，他铁定会说两个臭小子只会添麻烦。

应家轩快步走到韩嘉佑身边，与他肩并肩步行，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道“不问了？”

韩嘉佑摇摇头，答道“她就像你说的孔尚仁，骨子也是硬得很。”

“好像不容易找到她，难道放弃了？”应家轩挑了挑眉，他看着老板大人，眼前这个人似乎同平常的老板不一样，可是他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案子还没解决，就不能放弃，”韩嘉佑侧过头对应家轩说道“如果她真的有特殊的能力一定是瞒不住的，欲擒必先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