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人的手走了一段距离,空气里残留的血腥味淡的没了影儿,巫瀛这才把自个儿的手从人眼睛上放开,
“你不是回府了么,怎么来了?”
却发现佛缘并没有放开两人交握的手,不知怎么的略感尴尬,巫瀛下意识把自己捂住人眼睛的手握了握,视线飘忽不定,却道:
她以为他应该是不愿意来的便也没有勉强,她本就不是多么喜欢强人所难的人,自然也就…
佛缘看了她一眼,
“我没有说不想来。”
说得理所当然,一点儿也没有之前那因为她问要不要跟的时候那样不吭气的样子,让巫瀛忍不住在心头嘀咕――是哦,是哦,你是没说不想来,但那模样还用得着说?
不过…视线悄悄落在二人交握的手,自己掌心里这人细腻的肌肤的触感…
便让她不知道怎么的隐隐想起这人衣裳下头,那白皙,光滑的肌肤来,更是…
感觉到自己有些口干舌燥的,巫瀛便不敢再胡思乱想下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面对这人总免不得像是少了些自在――有时还能觉得自己手脚都放的不是地方似的,但浑起来也…
刻意把思绪转回到方才在城门外头发生的事情,
“我,呃,方才在那外头杀了人,纳错的一个将领和他们那些人什么的,”
生硬的扯出一抹话题。
“嗯,你说过了。”
但是回答的人显然没啥对话的技巧,简单几个字儿便又让人不知道应该怎么接下去。
“…”
巫瀛显然被这话给说得没气,顿了顿没开口继续,过了一会儿才不无怨愤的,
“我这不是在找话说么…”
想当初,她便是被这人一身好的皮相给吸引住了满腹心神,而这人也是遥不可及的模样,她当然也就顶多只是幻想,哪里晓得真正相处时该如何?
况且两人虽说是相处了些时日,但最开始在王府的那些日子她基本上都是跟他那些爱慕者们过的,这会儿到了云海――她还真没想到他会跟着来――到了云海,她却多是呆在军营里努力在于那些将领们接触,真正两人相处的时间加起来算上那日在路老将军那块儿…她怕也没超过两日。
所以,实在不能要求她太多。
其实从前与小七一道的时候也没得许多相处机会,扣除在床上滚的时间,也就更是不多了,但那时她闲闲无事,时间大把大把,就算是偶尔看着那少年不说话,心中也自然有这无数的喜悦…
不过这也可能是因为那家伙老不怎么理财她的原因。更甚者,这也可能是导致她对于能够有得回应――例如此刻的两手交握――这样的事情,反倒是无措得很。
佛缘听到她的嘀咕,不免觉得好玩儿。他也并不是热衷于聊天的人,许多时候一日里他说不上几句话,常常就是自己呆在屋子里自己和自己下下棋,一日也就过了――所以他是个很无趣的男人。
不只是他觉得无趣,便是他这么个人也是无趣的。
所以他对于自己这种除了一张面皮能看以外全然无啥情趣的人能得了那样多人喜欢,也是奇怪的很。
不过,视线落在自己一个人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的女子脸上――
这是个有趣的人,热腾腾的,总能给他带来些乐,亦如此刻。
她微侧了面孔,露出光洁的,却并非白皙的脸孔,眉心略纠起,感觉起来就是很好玩儿的样子。
“城外的事情你处理好了么?”
似乎对于巫瀛纠结的模样看得够了,他这才半是配合的继续下话题。
“呃,算是吧!”
陷入自己纠结里的女子闻言,眉心纠得更紧――她可没有忘记自己这一方那位副将被人斩首的画面。
她想自己当时或许是太轻狂了些,若不先动手而是先将人救下,或许那位副将此刻还能活着。
不过,论起行军打仗,她其实一直都只能算是一员猛将而算不得智将,对于这些治理啊计谋啊之类的东西,她想想就觉得脑袋是疼的――不是不会,只是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