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
“但她只是利用我,利用我对她的好,来挥霍。”比如吃饭要你请,比如出去玩放你鸽子,比如她伤心难过才来找你,你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我静静的听着:“我懂。”
“因为我又何尝不是的呢?”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定律,从小我便习惯去讨好别人,努力关心别人的喜好,兴趣,明星,与他们达成一致,成为一个圈子,勉强自己。而不至于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行走在这个世界上。
你有吗?有这样幼稚的行为吗?
没有自己的主见,跟着别人走。
害怕自己不入群被嘲笑,那么,丢脸的事情就不能告诉别人了吧,比如捡垃圾,比如卖菜。
我害怕一个人孤单的日子,害怕别人的流言蜚语。
你怕吗?
后来我们还是在菜场相遇了,那天我四点起床去菜场整理货物,我奶奶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我就在十米之前看到了你。
你穿着运动装,正在帮妈妈理东西,我第一反应是蹲下来,企图让你看不见我,纠结了好一会,我还是站了起来。
周围人声嘈杂,鼻子里都是腐朽的味道,脚下的水坑像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我想了想,一步步走到你的面前,我装作无意的拍了一下你的肩膀:“李文婷,你在这里!这么巧哈!”
既然我们的身世相同,既然所谓的尊严在犹豫中化为了齑粉,既然我决定不再在乎别人的眼光,和你一样,踏出第一步。
那么这一刻,我要放弃所谓虚假的,迷茫的,荒凉的内心,化茧成蝶,抽茧成丝,成为真正意义上,一个——
自由的人。
一个不被束缚,有自己想法的人。
“苏清河,你没看到我在忙吗?”你插着腰:“打扰我干嘛!!!。”
“我去,你少给我装。”我假装一巴掌扇向你,你急忙捏住了我的手:“几日不见,越发嚣张了!”
“哼!”
“你来干什么?”我问。
“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嘛!”你斜睨了我一眼,尽管我们都心知肚明。我决定不装了:“还不就是来帮我奶奶卖菜,一起搭个伙咯。”
我们真正熟悉起来还是那日,那是晴朗我午后,班会刚刚完不久,我们在月光下谈了很多话,一放学我们就一起回家了,公交车上,拥挤的不行,我不知道怎么就和你分开了,高大的人影让我看不见你在哪里,直到我要到站的时候,一个人突然推了我一把,门此时“啪”的一声打开了,我站在禁区,脚放在了开门的地方,很不幸,门使劲的往后移,我的鞋就扭曲了一团,疼,脚如同被缩在了一起,缴着不能动,我的脑海闪过无数个念头,会不会脚就这么废了。
一个声音传来,叫司机关门,司机立马关门又立马开了门,我立马从车上面下来,蹲在了旁边的建筑工地,哭的一塌糊涂。
我恍恍惚惚的走着,一路上,我老是在想,我差点脚就要废了,差点…..
回家后打开□□,你发了消息:我刚刚在公家车上,太挤了没看到你,你是不是被夹了,好点没,找个碘酒涂一下,我让司机开门,你现在在哪里?
眼泪唰的流了下来,我抱头痛哭。
这种感觉就是,你以为全世界都不会有人关心你了,可偏偏又一个人来关心你了。
除了感动,怕是没什么好说的了。
上学后我说我真感动,你这样对我,你嘻嘻一笑:“你还记得又一次我家里有事,没来上课,老师念名字,你帮我喊了到吗?”
“这件事,你怎么知道。”
“我听别人说的,那个时候,我知道,我就很感动。”你认真的看着我:“苏清河,你知道吗,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你,是第一个,真的让我很感动!”
原来如此,原来爱与被爱之间,真的需要彼此的共同努力,共同甘苦。
我和你之间,却是如此,彼此安慰,彼此相伴。
六
中考前几天,我开始忧心忡忡的问你:“我们以后会不会在一个高中,会不会一起?”
“我们填一样的志愿就可以了,第二志愿我们都填中山吧。”你说。
“好的。”
中考完后,我拨通了你的电话,你告诉我,你没有考上普高但过了私立高中的分数线,你去了易深中学,一个私立高中。
你问我,考的如何,我哽咽的说:“考的很好,只是,我的分数远远超过了中山。”
这是天意吗,我们终究不能在一起,度过以后的岁月。
“我这几天要军训,手机有可能打不通,过几天再联系吧!”你说。
“好的,那我们以后再联系,有时间一起出来玩啊。”
我挂断了电话,只是我不知道,这一断,就是永不相见。
我上了十三中,最好的高中,初中我知道我足够胆小,只能好好学习来弥补。三年后,我偶然听到曾经的好友李清说:“唉,你当初上的十三中,我和李文婷都上的是中山啊,没想到,现在都要高考了!”
“中山,你说李文婷在中山?”我惊讶的问。
“是的,哦,对了,她给我了一封信,叫我带给你。”李清说。
我打开了那封信,依旧粉色的,我想,我知道什么……
谢谢你,李文婷,这一生能遇见你,那么高考见吧,我们上一个大学就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