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安静得很。

徒安南轻手轻脚地登上山顶天台，怕吵了坐在崖边的他。

一片黑暗之中，剩他白衣，和星子。

“你化成鬼我也认识你。”方少卿淡淡道。

“只怕你舍不得我化成鬼。”徒安南从后拥住他，手心一阵暖意。

“你怕冷？”温润的气抚过他的耳，有点红了。

紧了紧腹前暖炉，“身子不太好。”微微转头，鼻尖碰了鼻尖。

“给你气的。”

蹭了蹭他，徒安南笑说：“鼻子也好冷。”

轻哼一声，倚进他怀中。

“不冷了。”

虫鸣声太拥挤。

“是我错了。”徒安南望着远方。

很远很远。

“占了我身子才知道认错。”懒懒地合上眼，只要感觉脸颊的温度就好，“本宫主心情好，不追究了。”

方少卿的头发很软，有一股莫名的香味，快要引人到梦境。

“听说头发越摸越软。”徒安南仔细地分开搅在一起的发尖，“你跟了我，以后岂不会软成丝儿？”

方少卿觉得全身都要绷紧了，赶快侧过身子将脸全部埋进徒安南怀中。

“我才不要跟你。”顿了顿，听他没反应，又接着道，“哪天又把我丢了。”

心好痛。

“要是有人因我泪水淹了龙王庙，那我可罪过大了。”

“我可是堂堂无安宫宫主。”不满。

“那也是我的人。”

山下无安宫，灯火通明，一层一层光亮，跌倒在徒安南眼里。

“我以为刚才你会与我海誓山盟。”

“你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