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钧与孟络书的婚礼轰动了整个京城,众人也对这一天的到来满怀期待。
毕竟这相当于是御赐的婚姻,整体规模和排场定是不能缩减半分的。
这一天,姜禾鹄早早就起了床,差苗苗把停风棚里的花花带出去散散步。
她自己拾掇了一番,穿的是一身白底碎花叠云裙,在竹亭里悠悠地品茶。
姜钧的婚礼她是一定得去的,现下坐在这里,也不过是为了等乔疏罢了。
等来等去,姜禾鹄也等得有些不耐烦起来,昨日乔疏说的话,又清晰地回放在脑海里。
他真的不去吗?
姜禾鹄想着,有些坐立难安。
日上三竿,初阳已经蒸干地面的秋露,乔疏还不见身影。
姜禾鹄心里像是有只猫在抓挠一样,怎么样都静不下来。
难不成还要自己亲自去请不成?
想得多不如做得快。
姜禾鹄打定主意,便火急火燎出了竹亭。
这都什么时辰了,去趟乔府再帮他拾掇一番,再赶到侯府,怕是要错了吉时。
姜禾鹄低头盘算着时辰,一步小心撞上一堵人墙。
乔疏胸腔被她的头撞得生疼,倒抽了一口凉气,也不忘将她揽进怀里:“怎的这么想我,一见到我就扑上来了?”
语气柔和,像落在温软的动物皮毛里,宠溺的味道四溢。
姜禾鹄原先心里还提吊着,就怕乔疏不肯来。
现下见着了人,一颗心莫名其妙地轻松起来,被揽进怀里也只是稍显不好意思,忘记了推开。
不得不说,即便乔疏看起来有些瘦削,但长身玉立,胸膛宽广,窝在他怀里,甚是有安全感。
姜禾鹄发现自己有些迷恋这样的怀抱,脸上又是红霞滚滚。
明明昨天才抱了第一次,如今就上了瘾,自己这是魔怔了不成。
姜禾鹄别扭地退出乔疏的怀抱范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今日的装扮。
一席深紫的衣袍罩在身上,白玉腰带束了腰身,外面再穿一层同色的薄纱,配上今日的发型,看起来禁欲得很。
衣服的前襟交叠,纹路十分清晰,蜀锦的料子再加上绣工,一朵朵祥云漂浮其上,显得庄重而不失活泼。
满头长发一分为二,上面那部分用紫金冠束着,看起来甚是清爽;下半部分随意地洒在肩上,添了分洒脱;再加上那倾城的容貌,今日的打扮,满分!
姜禾鹄在心里暗暗赞赏,真不知这流氓是天生的衣架子还是擅于打扮,一身风采如此出众。
想着,身后突然笼上一抹身影。
自打乔疏发现姜禾鹄并不反感自己的怀抱,便时时刻刻想着占便宜,因而又缠了上来。
温热的呼吸萦绕着姜禾鹄的脖颈。
乔疏满肚子坏心思,更是贴近她的耳朵轻声道:“你这身打扮是要到村头去摘地瓜还是要到地里去抠花生啊?”
说着,还轻声笑了起来,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姜禾鹄的耳垂,惹得姜禾鹄全身上下一片鸡皮疙瘩。
“我又不像你长得那么美艳,自然是怎么打扮都及不上你的。”姜禾鹄极力避开他的唇瓣的触碰,糯糯说道。
乔疏闻言,长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怀抱,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说:“美艳有什么好的,红颜祸水啊!倒像你这样,长得憨厚点也就行了!”
原本听了前面那句话,姜禾鹄还在暗恼自己怎么就提了这敏感的话题,可后面那句话从乔疏嘴里一字一句吐出,她也就憋不住了。
当下杏目圆睁,怒瞪着乔疏,长得憨厚点的不是苗苗吗,怎么就是像我这样的了!
乔疏见她这样子,一下子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修长的食指微屈,在她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调个情嘛!不要生气了……”
见姜禾鹄真动了气,乔疏这才收了逗弄的心思,上下打量着她,说道:“人家大喜的日子,你穿得过于素雅反倒就不合群了。”
“你还知道什么事合群啊?”姜禾鹄随口反击,话一出口却又懊悔不已。
竹亭建在姜禾鹄主院后面的一片竹林中,秋风吹动,竹枝摇晃,竹叶相互摩擦,沙沙作响。
姜禾鹄冷得瑟缩,这才发现穿这套衣裳真的有些不妥,连抵御秋风的能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