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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仙路迢迢之花朝梦 > 第五章 太钦

第五章 太钦(1 / 2)

 华严宗坐落于太钦山,下辖数城镇。此地处于东荒与北疆交界的海滨之地,深秋的寒风袭来倒是让功力减退无法御寒的卿尘直打寒颤。落日之时坐在玉隼背上,曲知书远观太钦山巅,只觉云烟袅袅,培天地之气,蕴万物之灵,浩然一体。他这十几日带着卿尘风尘仆仆地赶路,到了华严宗的地界,明显松了一口气。

不过大晚上的直接去求见华严宗掌门救命总归唐突,曲知书多年未归家,华严宗的入山大阵也不知道变了多少次。他侧头看了看身边闭眼假寐的卿尘,心道这丫头功力大损,也不要带着她破阵上山了。

卿尘除了脸和捧着装了雷火的银镂熏球露在外面,整个人都缩在身上披着的一件大氅里。她时时觉得精力不济,天气渐凉,镇日里十二个时辰总有七八个时辰在假寐。她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套床具,绣墩引枕无不齐全,隔了他一臂的距离摆开。

曲知书微微向下倾了倾身子,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唤道:“卿尘,卿尘。”

那熏球里装着他的雷火,几乎就像一盏长明灯,卿尘在灯影中睁开眼,眉目和婉地一笑:“其实,我也睡不着。是到了吗?”

曲知书看着她缓缓坐起来盘膝,与刚刚疲倦的表情已经完全不同,又恢复到平时清明的神态,他其实有点心疼,丹田碎裂,遭此巨变,居然也能这么平和地不顾师命和自己乱跑。

卿尘俯瞰太钦山,隐隐可见五行变化,有情相生的防御阵势,问道:“师兄可知道阵法生门?”

曲知书被她凝视着,老老实实地摇头:“不知道。”

“我现在丹田以碎,只怕不能破阵。”卿尘自言自语道:“破阵进山,太伤和气。”

曲知书闭目想了一下,指着山脚下的仙镇道:“我试炼时认识两位老友,他们在流芳镇里开了个客栈。我们不如借住一晚,第二天再想办法进山。”

“那个…师兄,”卿尘想了想措辞:“你和,曲掌门是不是关系…紧张?”她暗自腹诽,父子之间如何能连个回家的信物都没有。

曲知书看着她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淡道:“我自幼离家,百十来年一直在凌云修道,怎会知道进山之法。唯一的信物就是阴阳菱花镜,”他定定望着仙镇灯火阑珊,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卿尘,喜怒莫辨:“你觉得阴阳菱花镜还会听我驱使吗?”

卿尘咬了咬唇:“那还是去流芳镇吧。”

流芳镇是太钦山脚下依附华严宗的一个小小仙镇,一般来讲这种仙镇都是依着宗派灵气四溢之处建成,好得个好风好水。然流芳镇却偏偏守着太钦山唯一有雪的北望崖和北海,整个镇子在这种秋末冬初几乎没有人出入,唯一热闹点的就是镇上唯一的客栈。这客栈就建在崖边,从里到外发着一股暖意,在遍地雪色的北望崖上很显眼,卿尘远远瞧着就能感觉到这客栈的主人必是本领不凡:楼宇的墙都是用海底大石堆砌起来,保暖又多了几分古意,入眼的并不是光秃秃的石楼,而是满目的葱茏明媚,不知是用了什么善巧法子,铃兰牡丹,忍冬紫藤,就那么肆意开在窗边,开在栏杆,客栈门边竟然还有一行迎着落雪却绿意盎然的垂柳。

她又跟着曲知书往前行了数步,才在一排铃兰下面找到了已经快被绿萝枝蔓掩了的门匾,上面只用松墨潦草写着“四并”两字,用的是簪花小楷,并没有多认真的样子,带了几分闺趣的玩笑之意。门边有一张太师椅,太师椅上仰躺着一位用书盖着脸,正在打瞌睡的先生,看着他膝头的羽扇,模样好像一位书生。门里面应该是有不少客的,那喧闹之声在门外都清晰可闻,然而这人睡的仍是很香,胸口轻轻起伏,震得脸上的书页都轻轻颤动。

卿尘抿唇一笑,曲知书摆了摆手要她别急着进去,径自上前拿掉了那人挡光的《策论详解》,向他道:“小二,打尖了。”

那书生一叹,脸上露出带着温的淡淡笑容:“林某睡久了,竟不知是曲兄弟。”

曲知书和他互行了个平辈之礼,两个人絮絮地说着什么。

卿尘看着四并居的西边,晚霞的最后一抹色彩已经被暮色吞没,而东边的一轮圆月刚从树梢后探出头来。

书生目光越过曲知书,看着垂柳边望月的伊人,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内子家与令尊家渊源颇深,破解山门禁制不难,只是内子她现在…”他顿了顿,换了话题,修长的手指一指卿尘:“那个是弟妹吗?”

曲知书愣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林兄你也听见了,那是我小师妹。家父脾气并不是那么好,若是旁人破了禁制,我还能厚颜跟将过去,嫂嫂身份不同,万一我被迁怒了打发出来,我又得另寻法子为她医治。她的病拖不得了。”

林书生正要再调侃几句,却听门里一阵急促却轻捷的脚步声:“墨浓,是谁来了?”

曲知书和林书生相视一笑,一个略丰润的身影挑帘子出来,美妇唇角含笑,抱了抱手,眼睛一亮,绽开了的笑容:“曲知书?你怎么会回华严?”

曲知书一拱手:“潆娘子,我自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是带了个人回来,顺便有事求你。”他回身道:“卿尘你来。”

潆娘子好奇地看了卿尘几眼,问道:“这是你家新妇?”

卿尘刚欲开口,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憋的脸都红了。林书生和潆娘子一怔之下都大笑起来,林书生一面笑一面道:“你这混说什么呢?”

潆娘子眨着眼睛,似乎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夫君说自己胡说。林书生低低在潆娘子耳边说了两句,潆娘子脸上才露出恍然的表情来,对卿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跟林书生小声说了两句,卿尘觉得潆娘子看自己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温和。

曲知书侧头介绍道:“这是我两位老友,林墨浓和敖潆贤伉俪。当然放在几十年前,他们还不是贤伉俪,还是两个长不大的死对头。”

卿尘忙点了点头:“说来卿尘也是让两位费心了,”她沉吟着,略担心地看了看潆娘子:“敖姐姐,你的肚子受不得凉,要不我们进去说话吧?”

曲知书一愣,看向潆娘子还没什么起伏的肚子,又看向林墨浓一天到晚翘着的嘴角,忙道:“是我疏忽了,先恭喜你们夫妇。”

潆娘子爽朗一笑,一拍肚皮:“这才几个月,看不出来很正常。”她歪头打量卿尘,忽而好奇道:“你这姑娘倒是有点意思。”

林书生忙拉过她的手,紧张道:“你小心把他拍坏了。”手一指,楼上竟降下一石阶来,他对曲知书和卿尘道:“我们去雅间谈。”

四人在雅间坐定,不一会儿四凉四热八个菜就上齐。潆娘子看他们两人脸上都略带风尘之色,便知道他们一路赶过来并未休息过。卿尘面色有些苍白,一口饮尽参汤之后才稍微吊住精神。

曲知书看她只用了参汤,劝道:“这种时候就不要只用辟谷丹了,你得多吃些。”卿尘鼓足勇气,摇了摇头求饶:“师兄,我太疲乏,”她踌躇着看着还在给自己细心布菜的曲知书,转头道:“吃那么多运化不了。”

曲知书眉头一挑:“你现在是病人,华严毗邻北海,太钦四季里三季是严冬,要多进补。”

他顿了顿,向对面潆娘子说道:“潆娘子,本来我是想请你帮我解开家父设下入山门的禁制。”他叹了口气:“只是没料到你如今身子也不便。”

潆娘子一笑:“其实无妨,我解开那禁制也不费力,只是现在身子不便,你爹要是找我麻烦,我恐怕应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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