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时间快过去了,两人谁也没给出答案,见状,呼延燕及其他人略微紧张,而言欢略微得意地笑了,“怎么?想不到?放心,没人会笑你们的。”
确实没人会笑,不过在言欢话音未落时,有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穗”“绿”
一个嗓音略微低沉而有磁性,一个则较为清明带些淡漠,很好听的声音,却让言欢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心中浮现一阵恼意,这两人,诚如公子所言,太恶劣了。却不知这个两人真无意捉弄他,一个是为难慕容研如此费尽周章地避开他,另一个是为某人不久之后的命运扼腕叹息,都不好回答太快啊。
“喂,怎样,他们猜对了没?”“是啊,对了没有啊?”见言欢有些愣愣地点头,人群爆发一阵欢呼喝彩。
“如此,书墨现在在哪?”“......华歆阁。”再不愿意还是吐出了一个地方,言欢内心泪流,公子...
一得到答案,顾轻风立即腾身而去,“行之,先走一步。”
“这位公子,他为何如此急匆匆地?”呼延燕为顾轻风的轻功而赞叹,同时止不住疑惑。祁穆阳看着她,眸光一闪,轻笑:“他怕书墨公子会溜走。”却没有再解释,只道,“我们走吧。”呼延燕微微点头,表示无异议。
留下一群苦死不得解的人议论纷纷。
“祎德,你知道京城三大公子么?”
“你说,他们是...”苏伦惊讶,猛的想起,压低声音道:“是..”容子钊点头,“我们回去吧。”
且说慕容研在华歆阁雅间感觉越来越不安,可他今日只带了言欢一人出门,自己不好离去,更遑论自己还是一个路痴,于是陷入左右为难之境。几番犹豫,他还是决定先离开,人会被找回来,他的茶叶会一去不回的啊!
正欲打开门,忽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慕容研身体微僵,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慕容,你这是要去迎接我吗?真是心有灵犀啊。”顾轻风眯着眼笑。“呵呵,”慕容研转过身,佯装平静,“我正想去要一壶沸水,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
顾轻风耸耸肩,转身在位置上坐了下来,“能不快吗?再慢些你又跑了。”
慕容研神态自若,谎言被拆也无所谓,给自己和顾轻风都倒了杯茶,“试试。”
端起茶杯,顾轻风看了眼杯底原先滇青的叶子变成褐红,叶质柔软肥嫩,闻了一闻,浓郁纯正,“经过你改过的普洱?”又喝了一口,细细品味,入口柔顺滑润、滋味醇正、清爽平和,好茶。
“子卿,你可知何为普洱六度?”
“年前我去业清寺和清源和尚论茶时,论的便是这普洱。所谓六度:遇水舍己,而成茶饮,是为布施;叶蕴茶香,犹如戒香,是为持戒;忍蒸炒酵,受挤压揉,是为忍辱;除懒去惰,醒神益思,是为精进;和敬清寂,茶味一如,是为禅定;行方便法,济人无数,是为智慧。”顾轻风应道,慕容研点头,“佛法在茶汤中。茶心与佛心,何异又何殊清源大师确是高人。”
顾轻风反问:“何谓七佳?”
“质.形.色.香.味.气,还有一佳是不太确定的。”慕容研犹豫了一下,“是韵吧。茶韵。”“我倒觉着是器,”顾轻风拿起紫砂壶,“好茶与适合的容器是不可分的,茶有茶道,器有器道。”
慕容研没赞同,也没否认。
敲门声响起。“进。”
来人正是祁穆阳与仍旧蒙着面纱的呼延燕和方浅,至于呼延燕的侍卫,都在门口守着。
慕容研完全忽略了两位陌生的面孔,有些急迫地问祁穆阳:“行之,你来的正好,想你对茶道也有涉猎,可知普洱的七佳是哪七佳?” “七佳?” “对,质形色香味气,还有一个。”祁穆阳想了一想,无奈道,“我对茶道并没有多少研究,只是粗粗涉猎而已。”
“好吧。”
“想必,您就是那书墨公子了吧,久仰大名了。”呼延燕心道:被忽略的感觉还是第一次尝试呢,不知是否是有意为之,不过感觉不太好啊。
“在下复姓慕容,单名研,字书墨,公子一称是外人妙赞了。”慕容研有些歉意,“方才,还请姑娘见谅,不知姑娘芳名?”“小女子姓燕。”
“燕姑娘对茶道可有所见解?”“来的路上,穆公子提过慕容公子嗜茶,现下一见,果然如此。”呼延燕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慕容公子可是与顾公子有争议了?”
慕容研点头,对呼延燕有些好感,“燕姑娘心思通透,确实,我认为最后一佳是韵,而子卿却认为是器,你觉得呢?”
呼延燕仍然没回答,而是反问:“为何只是七佳而不是八佳呢?”被她这么一说,慕容研豁然开朗,对她笑着感谢,“是书墨局限了。”顾轻风也有些意外地看了呼延燕一眼,确实是个聪明人,不过想到她的出生倒也不意外,从头到尾不曾说懂茶,却一直刷着慕容研的好感,真是有些意思,想来以后的日子有趣了。
四人畅聊了起来,似是想到什么,顾轻风忽然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不再坐会?”慕容研有些诧异。
“不了,有事。”“哦。”祁穆阳想了下,问,“要帮忙吗?”顾轻风轻笑,他倒是知道祁穆阳此眼何意,不过,“不必。”
红色的衣角消失在雅间,慕容研舒了一口气,也有一些疑惑,是什么事这么重要,竟都没向他要茶叶了,不过他的茶叶保住了。剩下几人好像又不知要说些什么了,气氛一时有些尴尬,适逢夏纪来寻祁穆阳,几人寒暄几句后便散了。
呼延燕回到下住的客栈,沉默了一会,突然道:“浅姨,你觉得今晚见的几人如何?”方浅叹了一声,是感慨也是担忧,只道:“都是非池中之物啊。”“确实,那姓穆的公子一身难掩的尊贵,应属皇室。而...”
“公主”来人是尾随她们之后的队伍的将领。
“萧将军,出什么事了?”呼延燕有些不好的预感。萧天放犹豫一下,上前在呼延燕的耳旁讲了一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