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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过去了,又开始上新课。付老师一上台就非常地洋洋得意,说:“过了这节课,你们的大脑结构将发生变化。”
我在底下听得百无聊赖,低声吐槽了一句:“会发生什么变化啊?不还是灰质、白质、神经元么?”
李息兮在旁边失望地小声惊呼说:“啊,难道没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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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老师继续讲着他的课:“你们知道多米诺骨牌连锁反应吗?下课了可以做一下这个实验,去停车场那里推一辆自行车,看看是不是全部都倒了。”
底下议论纷纷。
付老师会意地笑了,万分潇洒地说:“没关系的,怕被抓的话你们去推高二的,我不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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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到了语文课才会稍微有点意思,尽管安翔强烈反对这个观点,因为他又在语文课上出洋相了。
苏老师在课上讲解课文《荷花淀》,说:“当时除了流行荷花淀派外,还流行山药蛋派,山药蛋就是土豆。”
然后安翔在下面嘀咕了一句:“什么土豆派,我还优酷派,香芋派呢……”
苏老师耳力非凡,立马就揪住了安翔:“安翔同学,我们来模拟当时的场景体会一下文中人物的内心变化吧,你就演水生好了。”
安翔站起来,苦着脸说:“老师,我不擅长表演。”
苏老师坚定地说:“你一定要演一个角色,锻炼一下自己。”
安翔摸了摸脑袋,试探性地问:“那演芦苇可以吗?”
苏老师没有理会他,直接问有没有人愿意演水生嫂。同时也毫无悬念地没有人举手,所以这个“重担”也毫无悬念地落到了倒霉的语文科代表——我的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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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翔显得非常紧张,第一句就读成了水生嫂的话。大家只当误读,也没有笑了。结果他第二句又读成了旁白,底下传来些零零碎碎的笑声。
还没念完就下课了。安翔去扔垃圾,鬼迷心窍般地一头撞上了阳台的玻璃门,又引起了一阵一阵的笑声。上课后我们继续读,该轮到他时,他竟索性不出声了。整个过程气得苏老师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感觉简直是在用惩罚安翔来惩罚自己。
课后,我也揶揄了他一下:“安详的奶奶,没想到你这么害羞啊。”
安翔不屑地说:“本大爷堂堂七尺男儿害个什么劲儿的羞啊?还不是因为跟你搭戏,搞得有点紧张,还是这种夫妻档的戏。”
轮到我有些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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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学校正常上课也快一个月了,大部分的事务都已经走上了正轨。我感觉不能再这么耽误安翔的时间了,于是说:“最近耽误了你不少时间,弄得你挺多功课都有落下的,我感觉很过意不去。其他功课我也不比你好多少,没办法帮你,不过写好字还是可以的。所以我决定从今天起督促你好好练字。”
安翔说:“你还是不要过意不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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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谆谆教诲(读作淫威)之下,安翔被迫开始练字。
一个星期后,他的作业上经常被批示的“字太丑!”变成了“字太有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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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始终是一个不可避免的话题,正如我的数学在休学一个月后不可避免地不及格了。
安翔却说:“其实是可以避免的,主要是你做题太少。付老师说得好,中国人一辈子只做三件事,做人,做事,做题……哎哟!你这个暴力橙又打我!你还打?你竟然还打?你信不信我……好嘛橙子大爷,求您别打了……”
在我的循循善诱(读作淫威)下,安翔终于改邪归正,相信我的数学不及格完全是客观原因导致的。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我的数学不及格。”我对他如是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