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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终于来了,如同死亡一般,这是一个必然到来的节日。
出门前,我照例是检查一下邮箱,自从给安翔寄了那张活页纸后,这是我每天的必修课。要打开邮箱的时候我还小小自嘲了一下,事到如今,怎么可能还收到呢?如果他打算回复,最晚一个月前我就该收到了。
可是当我真的打开邮箱,看到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牛皮纸信封时,我的心跳登时漏了一拍。
那是南运三中统一印刷的标准信封,封面上写着:腹黑省南运市南运三中高三(7)班安翔(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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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送考的爸妈发现之前,我迅速地把信封塞到书包里,一路上心跳快得要蹦出喉咙一样,相比之下高考显得是那么平淡。
到了考场,送别了爸妈之后,我才敢颤抖着双手拆开信封,里面只有我寄去的那张同学录活页纸。顾不得看正面里安翔填写的个人资料,我迫不及待地把活页纸翻到背面,这一整面都是用来填写留言的。可是有这么多可供下笔的地方,安翔却只写了一句话——
“有一辈子要说的话,怎么放到这么小的纸张里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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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啊,终于只差一场高考就完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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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考场的时间还早,因为生怕路上出什么状况。可是来得太早又无所事事,我不免有些心烦意乱。然而当我准备去上厕所清空一下大脑里的负面情绪时,发现来得早还是有意义的。
因为经过了二十分钟才轮到我去清空一下膀胱,出来时已毫无负面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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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了第一科语文,我走出考场,面色凝重。花千秋见状,上去安慰:“别着急,今年作文有点难,我估计我也不一定上50分。”
我叹了一口气,缓缓说:“我只是觉得自己应该不能刷新140分的记录了。”
“滚。”花千秋这样说着,却没等我回应,就先自己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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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了第二科数学,我们走出考场,面色凝重。有记者在门外等候,看到我们几个,便走上前来采访:“同学,可以发表一下对今年数学高考的看法吗?”
花千秋清了清嗓子,朗声说:“总体而言较往年简单,但是可以感受到难度阶梯分化更加明显,亦即基础型题目陷阱较少,提高了该类题目正确率,同时中阶和压轴型题目加大了考察数学思维逻辑的力度,对中等层次以上的同学是不小的考验。”
“爷爷,花哥在说什么呀?”王望迷惑地问叶凌傲。
叶凌傲直摇头说:“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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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听到叶凌傲似乎在一旁碎碎念,转而将话筒递给他说:“那么这位同学可以发表一下看法吗?”
叶凌傲问:“可以用家乡话来表达吗?”
记者微笑着回答:“可以,更加真实。”
于是叶凌傲清了清嗓子,朗声说:“我[哔][哔]你[哔]的[哔],[哔][哔][哔]!”
“花哥,爷爷在说什么呀?”纯洁的王望迷惑地问花千秋。
花千秋直摇头说:“胡说八道得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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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了第三场综合,我走出考场,看见岳风流面色凝重。我上前故作轻松地问:“怎么啦风流桑,担心自己没有全省第一吗?”
岳风流竟然哈哈哈地笑了,摆手说:“澄梓同志真会开玩笑,现在可是高考期间,怎么能分心想这种小事呢?我这是在担心倜傥同志不能入围青桦大学录取线。”
旁边的李息兮听到了,不但没有鄙视岳风流这出口狂言,反而是更加大声地哈哈哈笑了。我莫名其妙,问她:“你这是考差了破罐破摔吗?”
李息兮鄙夷地哂了我一眼,摇摇食指说:“肤浅!现在可是高考期间,怎么能分心想这种小事呢?我这是欣慰天下就要大同了!”